了一份隱蔽,少了一份危險。”
裴寂喃喃自語道:“太上皇,你,梁世道,蜀州,暗中圖謀一件大事。”
陡然,裴寂的渾濁老眼泛出一絲精芒,滿臉恐懼地失聲喊道:“莫非是貞觀二年,太上皇他做壽那一次,他老人家酒醉之餘拉著你我在他寢宮說漏嘴的那件事?”
蕭瑀苦笑地點著頭說道:“還是被裴老大人猜出來了,唉,我也是失算了啊,居然將這麼隱蔽這麼重要的地方設在蜀州境內的蟒龍山下,還讓梁世道這個蠢貨替我坐鎮蜀州。這次,真的要出大事了。”
裴寂不再回應蕭瑀的話,而是一個人踱步在書房中團團轉著,恐懼的面容下盡是憂愁,口中不滯哆嗦自語道:“蕭大人,你糊塗啊,你居然如此隱秘之地設在蜀州境內。這下好了,如果蜀王殿下就藩蜀州是另有圖謀的話。那我們武德舊臣系,乃至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性命,都統統攥在梁世道那蠢貨的手中了。”
突然,裴寂駐足不再踱步,面向蕭瑀重重地跺了跺腳,抬起手來恨恨指責道:“糊塗,你糊塗啊,蕭瑀,你,你真是……咳咳……”
第664章詐出翔來了
“咳咳咳咳……”
裴寂一把年紀哪裡還能受得了這等刺激?只見他俯下身子躬著腰,右手掩嘴一陣劇烈咳嗽,咳得驚天動地就差將肺給咳了出來。
蕭瑀見狀趕緊走出書桌位置,來到裴寂身邊輕撫他的後背替他順著氣兒,關切問道:“裴老大人?怎麼樣,你還好吧?”
裴寂用力甩了下肩膀,將蕭瑀搭在他背上的手打掉,面色青紫地看著他,恨聲吐道:“放心,老夫身子骨還算硬朗,還能陪蕭僕射一起撐到被皇上斬首示眾,抄家滅族的時候。”
裴寂在武德舊臣系中享有聲望,無論是年齡資歷還是與太上皇李淵的私交,都無疑是武德舊臣系的頭馬。
即便他如今在朝中的實權沒有蕭瑀那般大,但好賴蕭瑀都得尊他一聲老大人。
對於裴寂的怨憤,蕭瑀自然沒往心裡去。大家如今同坐一艘船,而且這艘大船有翻船沉江的危險,他哪裡還有心氣兒會與裴寂計較。
繼而苦笑著寬慰道:“裴老大人,也許事情還沒到你我想象中那般嚴重。可能蜀王還未發現蟒龍山的端倪,也可能梁世道能夠處理好蜀州的事情呢?你且先放寬心,要不,我這就寫信讓人日夜兼程快馬送到梁世道手中?”
“不,來不及了!”
裴寂順順氣兒,說話也利索了不少,搖頭否決道:“蕭大人,蟒龍山那隱蔽之地事關你我眾人的生死,也關係到太上皇的安危。你不能心存半點僥倖啊,萬一那地方真曝光於世呢?那悔之晚矣!!至於你那位門生蜀州刺史梁世道,老夫已經不指望他能如何了,哼,廢物,蠢貨,不堪重用!”
蕭瑀也知道梁世道就是頭蠢豬,也痛恨梁世道不會辦事,但是聽著裴寂如此貶低自己的門生,臉上還有些掛不住。
當即聲音有些生硬地問道:“那依老大人之見,現在該如何補救呢?”
裴寂搖頭道:“現在只有先進一趟宮拜見太上皇他老人家,聽聽他老人家的意思吧。趁著蜀州等地之事還沒被捅到長安,我們爭取時間與太上皇一同制定出應變之策來。”
蕭瑀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問道:“老大人是說,我也和你一同進宮?”
裴寂哼道:“蕭大人,這件事情因你而起,莫不成你想逃避?而且梁世道乃是你的門生,也只有你才能定他的生死與去留。有時候,只有下棋之人方有資格選擇棄子。當局者不審時度勢,旁觀之人如何給予意見?”
嘶……
蕭瑀渾身起了幾分冷意,這裴寂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似面慈心善,卻是滿肚子的毒蠍心思。心中不由有些可惜道,看來梁世道這人是……唉……自作孽不可活,蠢貨啊!
隨即,他點頭應道:“好,我這就與老大人您一同進宮,一同去求見太上皇他老人家。”
裴寂唔了一聲,抖落了下寬袖袍衫,率先開門走出書房。
蕭瑀喊了句老大人等我,便匆匆跟了上去,兩人一道兒出了蕭府,一路之上驚起了不少正做著末七法事的蕭府諸人。
……
……
夜色徐徐降臨,裴寂、蕭瑀兩位武德舊臣系的大佬夜入宮闈,準備參見太上皇李淵。
與此同時,蜀州這邊,餘奎奉梁世道之命前來求見蜀王殿下。
如今的蜀王李恪行營還是暫住在蜀州折衝都尉府邸,也就是餘奎的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