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領袖、蕭家第二子蕭廷匆忙拜訪江夏王李道宗。
蕭廷此番前來乃是銜父命與兄命而來,蕭家與李道宗的長樂坊此次又是聯手開賭盤,所以李道宗對他倒沒有多做為難。
恰巧他正與五湖賭坊、四海賭坊的王五湖、羅四海商議著此番開盤之事,一聽蕭廷造訪便讓守衛將其帶進來。
蕭廷一入江夏王府的大廳中,見王五湖、羅四海也在當場稍稍詫異,不過很快就不感意外了。
因為他知道二人是為李道宗打理長樂坊的主事人,早就從父親和兄長的口中聽過此事,見怪不怪。
李道宗見著蕭廷入廳,示意他坐下問了何事。
蕭廷用扯起衣袖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漬,急急說道:“我兄長剛才派人傳信,說在鴻賓樓並未見到吐蕃的多赤羅王爺。所以我兄長疑心吐蕃人的鬥狗大賽是不是子虛烏有之事,趕緊讓我來報與江夏王您聽。”
“哈哈哈……”
李道宗擺擺手搖頭笑道:“你兄長多慮了,鬥狗之賽雖說較為兒戲,但好歹也是關係到兩國的顏面。而且吐蕃人早早就放話傳來大唐,要與長安的貴族子弟一決高下,怎麼可能說不比賽就不比賽呢?哈哈,賢侄啊,你父蕭瑀乃是沉穩之人,怎得你兄弟二人辦事卻如此毛躁呢?”
賢侄?
蕭廷聽著李道宗這叫法,臉都綠了。要知道蕭廷與蕭慎兄弟二人都二十大幾的人了,而他們的父親蕭瑀也是六十來歲的人。但李道宗雖然與父親同朝為官,且功績彪炳,但卻只有三十來歲。
三十來歲的人稱呼一個二十來歲的人“賢侄”,蕭廷怎麼聽怎麼彆扭。
但誰讓人家出道得早呢?十七八歲就在秦王麾下出生入死,如今貴為堂堂的江夏王呢?
沒轍兒,蕭廷硬著頭皮訕笑了兩聲,說道:“江夏王所言極是,是我們兄弟毛躁了。”
說著就要告辭,誰知李道宗又將其叫住,問道:“對了,此番咱們兩家聯手坐莊開賭盤,你可知道如今外頭下注的情況如何?”
蕭廷撓撓右腮,搖頭說道:“家父曾交代過,此次坐莊開盤全權由長樂坊主持,我們蕭家只出銀子不得干涉。所以,我只聽聞下吐蕃人贏的較多,而下書學班贏的較少。哦對了,聽說有一筆二十萬貫的銀子買了書學班贏,嘿嘿,這不是嫌銀子太多花不出去麼?”
言下之意,書學班必輸!
李道宗聽著蕭廷的話,心道,蕭瑀這老東西倒是會做人,知道本王素來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索性不干涉坐享其成,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心中讚許了一下蕭瑀之後,又瞥了一眼正沾沾自喜的蕭廷,不由嘆道,可惜生了這麼一個草包兒子,官場中人誰不知道那二十萬貫銀子乃是朝廷專門撥出來給書學班打氣來的?這傻鳥,唉……
不過李道宗心裡鄙夷歸鄙夷,但臉上還是笑意頻頻,畢竟蕭廷說得沒錯,這就是給本王送銀子來花的。
而且不僅僅送了二十萬貫,還有……
繼而笑道:“二十萬貫只是八天前的數目喲!賢侄啊,看來你的訊息有些閉塞了。就在三天前,還有人竟然大手筆買了五萬貫的書學班獨贏,哈哈哈……”
蕭廷瞪大了眼珠子,驚叫道:“什麼?是誰這麼傻帽?”
李道宗看了一眼旁邊在立的羅四海。
羅四海答道:“乃是書學班那群紈絝子弟。正是他們買的自己獨贏。”
“哈哈哈,這群傻鳥,難道這就是嘬死的節奏嗎?”蕭廷一聽是死對頭書學班那群人,有些肆無忌憚地笑道,“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明知必輸還大手筆買入,這是要學三國周公瑾,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羅四海跟著笑了幾聲,又補充道:“不僅如此,他們其中一個姓郭的學子,還將西市的海天盛宴大酒樓,及東市的十家鋪子統統作為賭注,買了書學班獨贏!”
“我的天,怎麼可能?羅掌櫃是說郭業那小子?”
這下,蕭廷笑不出來了,而是滿臉震撼之色,呢喃道:“他怎麼可能會這麼闊綽?海天盛宴大酒樓居然是他開設的?奶奶的,這小子藏得夠深啊!”
李道宗聽著蕭廷這般說,不由問道:“莫非賢侄認識這個人?”
蕭廷咬牙切齒地恨道:“怎會不認識?若非這姓郭的王八蛋,我當初在書學班怎會如此狼狽?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他來。”
旋即,他將自己與郭業和書學班的仇隙說了一遍。
李道宗聽罷之後不僅沒有同情蕭廷,反而暗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