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李二陛下真的下定決心要殺自己,那他就不可能冒著生命的危險,給自己傳紙條。
既然他分文未收,願意給自己傳信,那就說明,在他的心目中,事情遠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很可能會重新上位。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
……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郭業的處境也越來越艱難。
首先,朱雀府的宅子被勒令騰退,他以平民百姓的身份,搬到了長樂坊居住。
緊接著,長樂坊報社的三份報紙也被勒令停辦。
再然後,原來和他走的近的官員,遭到了無情的清洗。有的人被迫致仕,有的人被貶官出外,還有的人遭了牢獄之災。很明顯,這些人是受了他的牽連。
這就完了嗎?遠遠沒有!
這一日剛剛吃罷了早飯,孫子善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道:“老師,大事不好,李……李泉來了!”
“慌什麼?李泉又不是沒來過?還被我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有什麼可怕的?”
孫子善苦笑道:“就是上次咱們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頓,我才還怕呀。”
“此言怎講?”
“原來您是秦國公禮部尚書,而李泉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所以您就是用以下犯上的名義打了他,他也只能吃個啞巴虧。但是現在……”
“現在又怎麼樣?”
“幾天以前,他已經由齊王舉薦,入朝為官。被任命為監察御史。您就不怕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他是官,咱們是民了!”
“哼,監察御史?不過是七品官。能奈我何?你把他叫來,看我如何對付他!”
與孫子善想象的不同,李泉見了郭業,卻是滿面帶笑,道:“秦國公,一別數日,別來無恙乎?”
“現在的郭某人乃是一個平民百姓,秦國公三字再也休提。不知李大人今日前來,有何見教?”
“這個麼……”李泉笑嘻嘻地說道:“在下今日前來,為的是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見秦國公一面。”
“我有什麼好見的?咱們倆有這份交情?”
“在下想見您,可不是因為交情。而是想看看秦國公形容憔悴,無比落魄的樣子!看您過的這麼不好,我就放心了!哈哈,郭業呀,郭業,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報仇!”
郭業白眼一翻,道:“你想派人打我?”
“難道秦國公還想心存僥倖?”
“你打不了我!”
“那怎麼可能?如今你我官民易勢,怎麼可能打不了你?”
“你要打我,有人不答應!”
“誰?當然是我老婆。”郭業一努嘴,道:“老婆,出來吧……有人要欺負你的夫君!”
環佩叮噹,柴秀秀盛裝而出,嘆了一口氣,道:“李家主,莫非你要欺我郭府無人?”
“我……”一見柴秀秀的穿戴,李泉頓時如夢方醒。他明白,今天自己是討不了好了!
沒錯,郭業是被削職為民了。但是柴秀秀的郡主身份,可不受影響!
論起身份地位來,平陽郡主絕不在秦國公之下!
一個小小的七品官,跑到人家郡主家裡鬧事。那不是壽星老吃砒霜——嫌自己命長了嗎?
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之前自己就沒想到呢!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還是最近一帆風順,得意忘形了?
他尷尬的一笑,道:“呃……原來是柴郡主!那什麼……卑職家裡還有點事,咱們來日再會!”
“走?哪有那麼容易?你今日竟然對本郡主無禮,實在是膽大包天!來人,給我打!”
柴秀秀話音剛落,就上來了一群婆子老媽。有拿著擀麵杖的,有拿著鍋鏟子的,還有拿著通火鉗的!
這幫人雖然手裡拿著的武器五花八門,但是戰鬥力可不弱。沒費什麼勁,就把李泉打翻在地,胖揍一頓,然後把他扔出了府去。
李泉明白,這頓打自己算是白捱了。
自己現在有了官身,就是王公貴族打了自己都能說道說道。但是被郡主打了,還真沒處說理去。
人家只要滴上幾滴眼淚,這“無禮”的含義就能無限引申!誰會幫自己說話?自己又能如何辯解?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想到這裡,李泉心裡邊可憋屈透了!
他站在郭府門外破口大罵,道:“郭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