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爬上去的?咱們薛延陀的左相是怎麼爬上去的,他就是怎麼爬上去的。賣屁股唄。”
“別瞎說!人家可是生擒了頡利可汗,殺了咱們薛延陀拔灼可汗的人物,肯定有真功夫!”
“什麼真功夫呀?吹牛吧?誰知道他耍了什麼陰謀詭計?要我說,漢人就會搞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論起真功夫來,可比咱們鐵勒人差得遠了。”
……
人聲嘈雜,到處是一片讚揚薛延陀貶低大唐的聲音,郭業又豈能聽不見?
他心中一陣懊悔,又是一陣羞慚,強打精神,道:“阿全柯,該你了!”
“秦國公,您可要小心了!”
嗖!
一箭襲來。
啪!
一聲脆響,郭業頭頂烏紗帽的一根帽翅已然折斷。
阿全柯得意洋洋地說道:“敢問秦國公,這場比賽,到底誰輸輸贏?”
“當然是你輸了!”有一人高聲道。
阿全柯一扭頭,卻發現說話的正是薛延陀的可汗咄摩支。
“可汗何出此言?秦國公沒有傷到小人,小人卻把秦國公的帽翅射斷,應該算我贏了呀!”
“哼,你還有臉狡辯!剛才本汗聽得分明,你們事先有約定,秦國公但有損傷,就得算你輸。而現在……”
他撿起帽翅,接著說道:“上面還有幾根秦國公的頭髮在,怎麼不算你輸了?”
“頭髮也算?”
“那是自然。聖人有云,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不可損傷。你把秦國公的頭髮弄斷了幾根,當然得算你輸了!”
然後,咄摩支又笑嘻嘻地對郭業道:“秦國公這場比賽算您贏了,恭喜!恭喜!”
郭業此時心裡的憋悶就甭提了,這個咄摩支實在是欺人太甚。
這場比賽那麼多人看見了,誰輸誰贏,公道自在人心,豈是幾句話能夠挽回的?
很顯然,咄摩支這番表態,除了表明他自己度量好之外,毫無意義。
他這是面子裡子全要,拿自己當襯托的小丑啊!
郭業強忍怒氣,道:“不必了,這場比賽郭某人認輸。我本來就箭術不精,此次比賽輸的心服口服,讓可汗見笑了。”
“哪裡哪裡,秦國公過謙了。要不這樣,之所以有這番爭執,也是事前約定的不清楚,不如此局就做平局論。不知秦國公意下如何?”
“全憑可汗做主!”
咄摩支清了清嗓子,道:“阿全柯,這場比賽乃是平局,按說就不該給你賞賜。不過難得本王心情好,下去領五倍的賞賜吧!”
贏了給四倍的賞賜,心情好卻是五倍的賞賜,咄摩支的傾向已經昭然若揭了!就是要好好的羞辱郭業!
阿全柯大喜,跪倒在地,道:“謝可汗!”
然後,咄摩支又對郭業道:“秦國公,小王知道,這一負一平,您的臉面上也不大好看。第三場比賽,還敢不敢應戰?您要是怕了的話,就直說,小王一定給您這個面子。偷偷把比賽取消了。”
給個屁的面子呀,他這聲音特意的提高了,在場之人聽得清清楚楚。
郭業要是敢點頭,人們就會知道,薛延陀的勇士已經嚇得秦國公不敢應戰了。
這也太難聽了!
郭業心中默唸了幾句,寧可輸陣,不可輸人,道:“郭某雖然箭術不精,卻願意拋磚引玉,見識見識薛延陀勇士的高超箭術!”
“好,好,好!連八達,你來會會秦國公。”
“是!”
……
……
連八達長得瘦小枯乾,心思卻是最為惡毒,眼見著阿全柯得了的彩頭,他的心思也活泛起來。
“秦國公,第三場比賽,某家也想換個比法!”
郭業連連搖頭,道:“剛才您也看見了,郭某人的箭術實在是稀鬆平常,根本不足以和您相提評論。這場比賽,無非是博大家一笑罷了。不必玩那麼多花樣,咱們射射箭靶就行了。”
連八達咧嘴一笑,露出了幾顆黃板牙,道:“就算是玩笑之事,也得勢均力敵,大家也才看得過眼吧?您聽我把話說完,我這個法子,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嗯?你說來聽聽!”
“在下這個主意,其實和阿全柯的差不多,勝負的標準也完全相同。不過就是有了小小的改動。”
“什麼改動?”
“您先射我三箭,我再射您三箭,秦國公,剛才您的箭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