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謀不軌?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麻煩大了。只要這些扶桑人在長安城裡違反了大唐律例被領軍衛衙門治罪,他這個收容這些扶桑人的客棧東家也難逃罪責,至少也是一個連坐之罪。
而且,他最近也發現,這扶桑人交納房錢的時候,越來越不爽快了,不是有意無意的減漏就是找藉口拖沓,往往需要過幾天才會補齊,總覺得有些捉襟見肘的錯覺。
於是,客棧東家越發覺得這夥扶桑人不是什麼好鳥,心想自己三代人經營的老字號客棧,這可是祖業,斷然不能因為這些扶桑人而毀在自己手中。
繼而,他便有了攆這群扶桑人離開的心思。這幾天,他已經不下三五次找到柳生恭良,聲稱自己要回山西平遙老家,將這客棧關掉。
柳生恭良也是人精兒,哪裡會看不出這客棧東家的心思?這明顯是想攆走他們啊?
柳生恭良哪裡受過這種侮辱啊?要是換在扶桑,換在江戶老家,他肯定直接一把火燒了這破客棧。一個小小的賤民竟敢攆堂堂扶桑國皇太子,竟敢攆江戶柳生家族的族長。
可這裡不是扶桑,更不是江戶老家,而是在大唐帝國的國都長安城,而且現在自己這夥人的確盤纏所剩不多了。正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柳生恭良陪著笑說著好話,又是鞠躬又是哈伊的再一次敷衍走了客棧東家後,他來到了草壁殿下的房間。這個房間是這個客棧最好的房間——天字一號房。
此時,草壁皇太子正在房中等著夜幕降臨,然後去平康坊的風滿樓找找樂子。一到天黑就去平康坊喝花酒找妹子,這已經成了草壁在大唐的日常副本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柳生恭良進來房中,恭恭敬敬地向草壁哈了一腰問安。
草壁立馬走到他跟前,伸手要道:“柳生君,快給我來點銀子,本太子兜裡空空,今晚去平康坊喝花酒的銀子都沒著落了。”
柳生恭良一聽,心裡那叫一個氣啊,暗暗罵道,他媽的,這皇太子殿下什麼都好,就是一沾上女人整個人就變得這般不精明瞭。
柳生恭良苦著臉攤攤手,鬱悶道:“皇太子殿下,現在下臣哪裡還有閒錢供您前往平康坊喝花酒做消遣啊?這,這再過幾日,恐怕咱們都快付不起這客棧的房錢了。”
說完這話,柳生恭良情不自禁地心酸起來,曾幾何時,堂堂江戶柳生家族的家主,堂堂扶桑國太子,怎會混得如此慘境地步啊?
草壁一聽之下,卻表現得沒有柳生恭良這麼悲觀,反而很是樂觀地搖頭笑道:“柳生君不要這麼沮喪,困難只是暫時的嘛。呵呵,本太子相信再過幾日,這郭郡公就要給咱們乖乖送來銀錢了。而且這尤姬姑娘的身家在長安肯定不菲啊,她若是從了本太子,咱們在長安短期內的花銷便足夠了。柳生君啊,請放輕鬆一點,小小困難怎能阻住我們大扶桑武士前進的腳步?”
口號喊得響亮,奈何兜裡銀子越花越燒,柳生恭良真的開心不起來,更加提不起信心來。
隨即,他嘆道:“皇太子殿下太樂觀了,今天咱們在平陽郡公府與郭郡公大人算是不歡而散的。至於尤姬姑娘,恐怕與郭大人也是關係匪淺啊。今日您在郭大人面前強行要娶尤姬姑娘,恐怕已經下了對方的面子,再想要得到郭郡公的幫助,恐怕……”
“柳生君!!!”
這下,草壁給也被柳生恭良的悲觀情緒給激怒了,嚴厲苛責道:“本太子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你敢質疑本太子的決斷?若是本太子是平凡庸才,那這個皇太子的位置還能坐到至今?要知道,我那幾位弟弟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他們對本太子的皇位可是一直覬覦至今啊。哼,柳生君,聽我的準沒錯!”
吱呀~
房門又被推開,北辰一郎從房外匆匆大步走了進來。
臉上,竟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悅色。
北辰一郎手裡貌似還拿著一份紅色的帖子,在手中晃了晃,衝草壁叫道:“皇太子殿下,尤……尤姬姑娘派人送來帖子,邀約您今晚子時去她府上,與您……與您……”
北辰一郎已經興奮得說不出話來了。
草壁心裡一熱,立馬上前奪過紅帖,他精通漢字,細看帖子上的內容之後,竟忘形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柳生君,你猜怎麼著?哈哈哈哈,你自己看,哈哈哈哈,看完之後本太子看你還有何話好說。”
說罷,將紅帖遞到了柳生恭良的跟前。
柳生恭良接過帖子一看,臉上神情頓時誇張無比,不可置信地訝異道:“尤,尤姬姑娘竟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