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殺人了!”
“殺人應由有司處理。關你們什麼事?”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們走吧!這個人由本太子處理。”
“遵命。”
太子乃是儲君,一個太監哪敢跟他炸刺?當即怏怏地離去了。
張弼跪下道:“多謝太子殿下。”
“起來吧,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待會你自己去長安府衙吧。不過你這是父殺子,官府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頂多是這官當不成了。”
“不勞太子殿下掛心,除一逆子,全我兄弟之請,這個買賣幹得過!”
……
張弼自去投案,眾人不由得一陣唏噓。
郭業作為一個現代人,當然接受不了這種父子相殘的事。
不錯,張步昌是可惡,但他絕對罪不至死。
張弼這麼幹簡直……簡直……是一個神經病,太不正常了!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出現這種結果似乎也並不奇怪。
別忘了那句話,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李大亮和張弼以及李宗訓乃是結義兄弟。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好名。
李宗訓為了名,能動手就儘量別吵吵。
李大亮為了名,可以忍心把心愛的女兒推入火坑。
這位張弼呢?剛才教訓李大亮的時候頭頭是道,其實他才是最愛名之人。為了自己的名聲,甚至可以殺死自己的親生子。說不定他到了大牢裡面還洋洋自得呢。
想到這裡,郭業不由得心中一陣鬱悶,恨烏及烏,連看李大亮也越發地不順眼起來,語氣生硬地說道:“武陽縣公,你看今日之事該如何收場?張家的慘事總不能說您完全無關吧?”
李大亮似乎沒注意到他的態度,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因為我的一念之差釀此慘事,老夫深感自責。現在我已經無顏嫁女了。義府和小女的婚事咱們容後再議。”
“我……”聞聽此言,郭業一口鮮血好懸沒噴出來,這傢伙找著機會就往外脫身,真是滑不溜手。
郭業想反駁,卻又忽然發現難以出口。人家的活命恩人家裡出了大事兒,再逼著人家辦喜事,似乎的確有些節奏不對。
最終他無奈地說道:“好吧,武陽郡公你可要好自為之。”
……
……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人們的心裡都不大好受。離開了武陽郡公就各自回家了。
卻說李治夫婦剛至太子府門前,就見老熟人董順在門口踱來踱去。
對於這位李二陛下跟前的大紅人,李治絲毫不敢怠慢。
他說道:“順公公,這是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在外面幹什麼,快點裡邊請。”
“哎呦,太子殿下您可回來了。咱們快走,老奴都等您多時了。”
“怎麼回事?難道是父皇有旨?”
“您猜的沒錯。陛下命您速速去九嵕山九連殿見駕。”
李治順手就把一塊金子遞了過去,道:“可知父皇找我有什麼事?父皇他最近心情如何?”
董順接過了金子,道:“太子殿下,實不相瞞,陛下的心情我不知道,至於他找您什麼事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
董順嘆了口氣,道:“太子殿下您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現在奴婢也就是在外面風光。實際上在九連殿里根本就靠近不了陛下。連陛下的口諭都是別人傳達的。要不……這錢我還給您。”
“不必了。這錢賞你了。順公公你雖然現在失勢了,但本王相信終有一日你會東山再起。”
“借您吉言。太子殿下真是仁厚。您要是……要是皇帝就好了。”
李治的眼睛一瞪,道:“嗯?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出發吧。爭取在傍晚之前趕到九嵕山。”
“依卿所言!”
李治當即騎上了一匹快馬,也沒帶隨從,與順公公一起,直奔九嵕山而來。
進了九連殿,當即有個白白胖胖的青年太監迎了上來,道:“拜見太子殿下。”
“請問這位公公是……”
“哦,奴婢姓牛名玉,陛下派我來接您。”然後,他又對董順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了,下去吧。”
“是。”
李治見了這副場景,心中暗想,看來董順真的是失勢了,以前哪有太監敢跟他如此說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