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立刻出去讓人通知廚房準備擺膳。
宋隱進來的時候,沈佼已經推開碗,就坐在那裡,手裡拿著錦帕替自己擦乾淨手指。瞧見她進來的時候,沈佼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忽地一下子睜大了,像是看到了什麼奇珍異寶一般,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起來。
“你來啦,今兒我早些用膳,免得你要等我喝完藥回去用膳的時候,早就過了午時了。”
沈佼見她進來,不止臉上的笑意變得溫柔異常,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十分輕柔,像是怕要嚇到她一般。
往常乖僻的五皇子,現如今變得跟只綿羊一樣,而宋隱就是拿長勢喜人的草,讓五皇子追著不放。
宋隱並不搭理他,只是把瓷碗放到了他的身邊,盯著他喝完,才伸手去接碗。
看著她如此迅速的動作,沈佼的心裡有些失落感,不過卻也不敢做出什麼奇怪的動作來。
因為之前喝藥的時候,為了能讓宋隱跟他多說幾句話,他可謂是耗費周折。不過宋隱這回氣性比較大,依然還是不理他,如果有時候沈佼耍賴皮耍的太過分,比如嫌棄藥汁苦口不肯喝這些,她都是放下碗轉身就走,那樣沈佼絕對是一整天基本上都見不到她人影。
“你還要氣多久?我倒是寧願我真死在裡頭了,這樣也不用受傷昏迷之後,再次醒過來,看見的還是你一直在惱怒的臉。是不是我明日死了,你才肯跟我說話?”
沈佼眉頭一皺,心裡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他將碗放到了宋隱的手心裡,低聲質問道。
周圍幾個伺候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立刻不敢有所動作了,都把手中的事情放到了一邊,乖乖地站到牆角裝隱形人,生怕被主子發現似的。
宋隱的眉頭一跳,她方才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並沒有在意到沈佼跟她說話。其實她也覺得自己生悶氣冷戰聽沒意思的,而且她自己也難受,但是當日她知道沈佼被山體滑坡壓在下面,並且封山之後傳來的訊息,就是五皇子不可能活了。
她當時就悲從心來,哭得眼睛都腫了,整個人有些天旋地轉的,好像覺得她活在這世上也沒什麼意思一般。
“不許胡說八道!成天把死啊死的掛在嘴邊,我怎麼敢與你多說,你說的話我又怎麼敢相信,誰知道你說的哪一句是真的!”
宋隱聽到他這話,心裡就有些不舒服,立刻出聲低喝道。臉上的表情透著幾分不耐煩,但是又不敢徹底撕破臉,到底沈佼現在是個病人,身子不好的人,就容易胡思亂想。
況且等沈佼來找她的時候,他整個人還是躺著被抬到她面前的,整個人身上都包著白布包紮著,顯然當時情況的確兇險。
“我那日去蒼山巡查之前,在你門外敲了半晌,還說有重要的話要告訴你,其實就是想說這件事兒。但是你一直不給我開門,外面那麼多閒雜人等,我總不能叫嚷著告訴你,我要欺騙父皇,所以我決定假死遠離京都,來一招金蟬脫殼?況且我當時都吩咐好了,等事情妥當了一定要先找你,免得時間拖得越久,你越不搭理我!”
沈佼見她跟自己這樣說話,嘴角不由得輕輕彎起,不過他立刻剋制住了。反而臉色變得更加嚴肅,抬起頭來看向宋隱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是十分正經。
宋隱被他這麼一說,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原本就心疼他,外加此刻又覺得自己有些冤枉他了,那心軟的程度就更加厲害了,只差立刻開口安撫他了。
“而且當時我連床都下不了,剛睜開眼,就讓人帶我去找你。蒼山那邊的情況兇險是真的,是我讓人炸山才有的所謂山體滑坡。至於那些巡查官員,大多數是惡貫滿盈的死囚裝扮的,偶爾也有一兩個十惡不赦的貪官。反正被山石砸完之後,都沒有臉能對的上了。”
沈佼見她軟化的態度更加明顯,立刻再接再厲地解釋道。他當時做這件事兒的時候,心裡真的沒底。
況且他當時什麼山不挑,偏偏挑了蒼國最出名的山,蒼山。如果說蒼江被稱為母親河,那蒼山估計就是父親山了,在百姓的眼裡,蒼山是蒼國的根本。他連蒼山都動了,當然一部分原因是他為了讓人不敢深查下去。
大多數的人都會害怕這真的是老天爺的責罰,所以心情比較敬畏之下,難免會有些疏忽,外加胡思亂想。說不定找到了什麼線索,但是卻不以為意,或者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