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種使人焦灼不安的氣息。越來越多的難民紛紛往京城湧來,聚集在城門外的郊野上露天而宿。在那些難民的眼裡,彷彿此刻的世間,只有那座巍峨聳立的盛金宮,才能給人一點安慰和安全感覺。
但官家的辦事效率向來都差,這麼多天來,他們除了增派了更多計程車衛把守城門之外,其它的什麼也沒做。在這種情況下,本就焦灼不安的難民群中,愈加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哀嘆聲、抱怨聲、以及對上位者不滿的罵咧聲便是此起彼伏。
穆子晴與陸錦涵走在人群之中,將那些罵咧聲聽得真切,穆子晴下意識的向陸錦涵望去,只見他眉頭緊皺,臉色黯然,但眼神中似乎隱隱能見一絲愧疚。
在城門口前的大道兩旁的草地上、土丘旁、樹木下,到處都擠滿了人,三五成群,或坐或躺,男女老少,拖家帶口的都有。
穆子晴與陸錦涵向城門的方走去,往昔寬敞的進城大道上,此刻卻是密密麻麻的人頭聳動。突然間聚集了這麼多人,一時又沒人維持秩序,加上人們不安的情緒,場面變得越發混亂。更有甚者,如此之多的人吃喝拉撒全在這裡,黃白之物更是隨處可見,經太陽一曬,散發出臭醺醺的氣味彌滿在空氣中,讓人聞之慾吐。
穆子晴看了看周邊,不禁皺緊了眉頭,身為戰地醫生,她很清楚這樣糟糕的衛生環境存在著多大的隱患危害。待走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她便低聲對陸錦涵道;“這裡的衛生如此惡劣,長此下去,一旦暴發疫情,這裡又將會是一場人禍,到時候就連城內恐怕也有可能會被殃及。”
此刻陸錦涵正望著城內的方向,聽著那些難民的怨怒聲。他心情亦有些凝重,突然聽到穆子晴如此一說,但他卻又沒有穆子晴那等意識,只聽到這裡會暴發疫情,城內也有可能會被殃及,卻忽略了糟糕的衛生一節。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會暴發又有什麼辦法,這樣的天災豈是我們人能夠抗拒的。”
穆子晴瞪了他一眼,道;“什麼天災,這是可以預防的。”
陸錦涵一怔。轉頭向她看來。道;“怎麼預防?”
穆子晴緩緩道;“其實也不難。只要派些士衛在這裡維持一下秩序,把這裡的衛生清理一下,用些藥物對地面消一下毒,順便給這裡的人每天喝些涼藥。這樣就能起到一些預防的作用了。”
陸錦涵疑道;“就這麼簡單?”
穆子晴看了他一眼,道;“是啊,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這裡人口密集,衛生如此之差,一旦下雨,是很容易滋生病菌的。”
陸錦涵聽得似懂非懂,輕輕點了點頭,又道;“那你現在有什麼辦法麼?”
穆子晴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道;“這些事情雖說簡單,但卻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要是你父……要是皇上都不重視的話,其他人就不用說了。”
陸錦涵眉頭緊皺。目光再次向前方巍峨的城門望去,他知道穆子晴所言非虛,萬一這裡要是暴發瘟疫,那京城內自然也別想安寧。只是沒有路引,他也進不了城,空有一個太子的身份卻沒人認得他。雖說昨天穆子晴就已經沒再往二人臉上擦藥了,但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還是把臉面弄得跟那些難民一個樣,髒兮兮的。再者就算那些守門的能認識他,在沒自己的貼身護衛在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陸錦涵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們現在進不了城,不然我現在馬上就去面見父……唉!”
穆了晴也望向了前方比以往多了一倍守衛還不止的城門,輕聲道;“你就沒有其它的辦法入城了麼?”
陸錦涵搖了搖頭道;“要是在城內我倒是有辦法,可現在城外我跟你還不都一樣?”
穆子晴白眼一翻,小聲咕噥了一句,“這不是廢話麼。”
陸錦涵聳了聳肩,表示一副無奈的樣子。
穆子晴沉默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受周邊的環境影響,心中忽然覺得有些煩悶,目光再一次從那些或坐或躺、三五成群的難民群中緩緩掃過,一時覺得無聊,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向陸錦涵看了一眼,低聲道;“對了,為什麼他們的人就能找得到你,而你的人卻找不到你呢?”
陸錦涵一怔,轉過頭來看了看她,道;“什麼?”
穆子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們上次剛剛從山寨中出來就遇到了他們,那你的人上那去了,他們怎麼就找不到你?”
陸錦涵臉色黑了一下,抿了抿嘴,道;“我也不知道。”
穆子晴皺了下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正想再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