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說我的父母,遊說你們,還有村裡的老黨員,他到底為什麼,他圖個啥?”
“那還用問,他就是想讓你當村幹部,收拾這個爛攤子唄。”李松山說。
“還有,他是想利用你整治郭有田、馬起根這幾個小寇。”陸崢嶸說。
宋清宇立刻制止,並對陸崢嶸說道:“千萬不要歪曲了老支書的人格。李松山也只是說對了一半。”宋清宇走出兩步,發自肺腑地說:“我告訴你們,這就是老支書的人格,這就是老支書的政治品格,我敢說,在讓我走出來當村官這個問題上,老支書一絲一毫的私心都沒有,他心裡裝的是佛耳峪這個村子。”
宋清宇的幾句話一下子把陸崢嶸說蔫了。他們知道,那樣說老支書是不公正的。其實,陸崢嶸只是嘴快,他心裡對蔣學仁是一百個的尊敬。此刻,蔣學仁的形象在他們心中立刻崇高偉大起來。他們望著他騎著車的那種風火勁,一種崇敬之意油然而生。同時他們又都在想,老蔣把腳踏車騎得那麼風,他到底幹嗎去了?
原來,蔣學仁沒顧上吃早飯,他騎著腳踏車,披著霞光,簡直去了鄉政府,直接向鄉黨委孟慶吾書記做了彙報。蔣學仁對黨的事業盡職盡責的崇高精神,深深地感動了八稜子鄉孟書記和所有在場的鄉幹部。孟書記指示鄉食堂給蔣學仁做了一碗麵條荷包蛋,然後立即帶上鄉長、主管黨務的副書記、組織委員、包村幹部到佛耳峪去攢班子。臨上車時,孟書記又把蔣學仁叫到他的車上,並讓一個年輕的包村幹部把老蔣的腳踏車騎回佛耳峪。
司機把車發動起來了,突然,孟書記又把車門開啟跳了下來,並喳喳呼呼地喊叫著把鄉長和其他幾個人也都叫下來。孟慶吾問那個鄉長,佛耳峪這個班子怎麼個攢法?讓宋清宇當什麼?當書記?他還不是黨員,當村主任?這是村民自治組織,只能選舉產生,鄉黨委政府無權任命,怎麼辦?鄉長和那幾個鄉幹部都矇住了。於是,孟書記只好讓蔣學仁先回村,通知佛耳峪村全體黨員,村民代表下午兩點到村隊部開會。
孟慶吾把人叫到辦公室,研究方案,並叫來了民政所長。組織委員說,宋清宇的人事關係不在村,也不在鄉里,而是在縣人事勞動和社會保障局的人事代理中心,就是發展他入黨也得要透過人事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報縣直機關黨委審批。孟慶吾一揮手說:“那都是你們的事,他關係不在不會調來嗎?我現在要的是封宋清宇什麼角色,讓他出來工作。”
全場啞然。
就這樣,一悶就是一個多小時。最後,孟慶吾表態:“鄉黨委政府提議,佛耳峪村增加一名村民代表,就增加宋清宇,然後宣佈由宋清宇主持村委會工作。”
民政所長說:“這樣也不太符合政策規定。”
孟慶吾有些激動,一拍桌子說:“什麼政策不政策的,你拿出一個符合政策的,不合政策它合情合理不?它合實際不?什麼事情都要循規蹈矩就什麼也辦不成。眼下不是非常時期嗎?走。”孟慶吾說完,又第一個上了車,這時已是十一點二十五分。
十二點過五分,孟慶吾等一班人就到了佛耳峪村。蔣學仁從自家裡打來了開水,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隊部門口等他們。蔣學仁問孟慶吾吃飯沒有。孟慶吾說:“把你們村這事辦好了再吃豈不是更香嗎?”
“說的對。”蔣學仁說。
孟慶吾站在院子裡,看東面的佛耳山、青龍河,南面的亮馬山,北面的白玉庵,然後他又對老蔣大發感慨:“老蔣,人家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佛耳峪這錦繡河山為什麼也生賊寇?”
“沒有啊,沒有啊。”蔣學仁有點不愛聽孟慶吾對佛耳峪的評價。
“沒有我們今天就不用來了。”
“那是人民內部矛盾,慢慢調解。不傷大雅,不傷大雅。”蔣學仁說。
“你這老東西還是挺愛國的。”
蔣學仁哈哈大笑。
孟慶吾接著說:“不過,就你這護犢子的精神是非常難得的,放大了說,這也是愛國精神。佛耳峪老百姓擁護你,這是重要原因之一,鄉里看上你,最重要的也是這一點。”
蔣學仁又哈哈大笑。其他鄉幹部也哈哈大笑。
午前,蔣學仁回村就到村隊部開啟擴音機廣播了鄉里的通知。他一連廣播三遍,並強調宋清宇一定參加。他雖不是村幹部了,可是村隊部那大串鑰匙他沒有交,賈德正當書記一年不到,也沒人跟他要過。
聽說鄉書記和鄉長沒吃飯就趕來了,所以,那些黨員,村民代表也都來得很早。他們也猜透了,村裡亂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