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赧。
見兒子輕微地點了點頭,十夫人十分高興,忙喚了蘇小沫進來,拉著她的手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愛,從自己腕上褪下一隻碧玉鐲子戴在蘇小沫手上,抱歉地笑道:“出來得匆忙,身邊沒有好事物,這隻鐲子成色尚可,姑娘別嫌棄,就當是當面禮。你們成親後,還請你多照顧歡兒,可憐他自幼孤單,雖有母親卻不得相見……”
蘇小沫見十夫人又有淚雨滂沱的前兆,忙寬慰她道:“夫人請放心!阿鳴是我打算迎娶的正夫呢,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十夫人當下便成了雕塑,她那要為楊家傳宗接代的兒子要嫁人?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展鳴和蘇小沫同時聽到了前院傳來了一串腳步聲,文紈帶著錦瑟過來請十夫人了。兩人行動迅速地拿起案臺上的艾草點燃,甩到院中侍衛們軟倒之處,與十夫人輕聲道別,便立即消失了蹤影。
一直到十夫人渾渾噩噩地回到文府,都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她的兒子怎麼能嫁人呢?那楊家不是要斷後了嗎?
蘇小沫與展鳴回到蘇家,巽早就坐在屋內等他們了。這回他小心謹慎地遠遠跟著,沒被宮夫人他們發覺,確定他們一同回了眠月樓後院。
蘇小沫現在敢用腦袋打賭,那男子是深雪裝的,想必他們會派人到景川去找許徵。但讓蘇小沫疑惑不解的便是,秦家丟失的鏢品到底是什麼?她們一直在猜測就是楊定舉保護的那樣東西。既然深雪他們還在尋找,就說明他們並沒得到,那他們綁架秦管家做什麼?
展鳴推測是阿舸向秦管家徵詢無歡的身世,使秦管家察覺到危險,因而自己躲了起來。
蘇小沫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偏小。秦管家失蹤前不是有位長相平凡的男子去找他嗎?也許是那個男子所為。
吳川那邊一直沒雲中鶴的訊息過來,要想找許徵還得去越州和季州,坐在這猜測總不是個辦法,必須到這幾處去尋訪。
蘇小沫與展鳴、巽商量了一下,決定快馬加鞭,先去吳川再去越州、季州。不過得晚一天再出發,展鳴想到天機閣問問陳長老,撿到他時是否有小棉袍,而蘇小沫也得向爹爹要回六芒星。
商量好後,蘇小沫便到淳親王府,向淳親王介紹了自己調查的結果,討了三塊禁衛令牌,在外時能仗仗勢。
當然,若找到了東西,會不會交給淳親王,她持保留態度。既然楊定舉寧可冤死也要保護,這東西只怕對現在的皇室不利,她得想法毀了,免得惹禍上身。當然,如果真是恭親王留下的財寶,她會毫不猶豫地交出去,她可沒造反的雄心,錢財夠用就好。
當晚蘇小沫便向爹爹討要六芒星,蘇老爺立即吩咐忘川去取,但告訴她,六芒星放在葛長老那研究,他住得較遠,忘川來回得一天多的時間。
蘇小沫便乘這機會與兩位夫郎多聚聚。
這陣子她老與展鳴粘在一起,明子奇已經有半個多月沒“侍寢”了,當晚狠狠地要了她好幾次才罷休。
蘇小沫懶洋洋地靠在明子奇懷裡,聽著他的心跳漸漸平順,才微微一笑道:“看來子奇頗有怨言呢!”
明子奇無聲地笑了笑,忽然說道:“今日楚蓮生問我你在家中都忙些什麼,我說你每天在思念一個人,這麼說對吧?”
蘇小沫一怔,看來子奇已經猜出了些什麼,她轉過身與他面對面,輕吻他的眼睛道:“子奇,有的事我不告訴你,是為了讓你安心應對會試。沒錯,我可以肯定楚蓮生就是假扮方臻的人,真方臻也許已經死了。他到蘇家來沒安好心。只是,他怎麼會與你聊這些?”
明子奇輕喟道:“他拐著彎問的。你一點都不告訴我,若我說錯了什麼怎麼辦?”他幾天前與秦無歡閒聊時,從無歡無意中洩露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的,因此在楚蓮生假裝無意地隨口問起家中情況時,才會留了一個心眼。
蘇小沫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還說自己後天便會外出尋訪。
明子奇抱緊她輕聲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嗯,我會的。”蘇小沫抿唇一笑,與明子奇相擁而眠,夫妻倆人第一次同床同夢。
第二日展鳴無獲而返,陳長老外出了。
等到晚上時,忘川也空手而歸,葛長老外出雲遊了,去向不明。忘川留了口訊給葛長老,讓他一回來便與閣內聯絡。
蘇小沫他們只得先行上路,讓忘川拿到六芒星後便立即送給她。
臨行前,無歡拉著蘇小沫的手不放,不住地說自己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