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怎麼才想起調查此事?”
“當年我曾聽三皇兄與葛大人提及,楊定舉有個小妾懷有身孕,因過錯被退回孃家,官府去捉人時,那小妾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左鄰右舍都說生有一子,取名什麼歡。當時聽後印象深刻,今日無意中發覺有一男子,年齡相仿,名字中也有個歡字,所以才想到要查查。”
曾詩真聞言緊鎖眉頭,歡……男子取這個字為名的也不見得少,而且如果楊家獲罪,更名的可能性很大。他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瞧了六皇女一眼,沉聲道:“那先從這名男子查起吧,也許會是契機,有那人的畫像更好,父子總會有些相似,老夫對楊大人印象深刻。”
六皇女溫婉一笑,“本宮正有此意。”
談過正事,曾詩真便打算告辭,瞟了一眼隨侍在側的阿舸,鼻中冷哼一聲,轉向六皇女微笑道:“殿下最近公務繁忙,有幾日沒去過箏兒房內了吧?箏兒很是想念你,卻又不敢來打擾。我今日還說他,殿下越是忙碌,他越是應當每日來送些茶點,為殿下分憂解愁,這是他的本分。”
曾詩真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常以公爹身份自居、在六皇女面前自稱老夫,對她的言行多加管束。正事公事都好說,但侍寢這種事也要插上一腳,讓六皇女頗有幾分不滿。
壓下心頭的不快,六皇女淡笑道:“今夜無事,正打算去箏兒那呢。”
曾詩真摸著鬍子哈哈大笑,直說不敢打擾,告辭回府。
六皇女淡淡地吩咐管事太監,今夜宿正君房,管事太監李公公退出去不過一小會,便有聽到宮女稟報:“稟六公主,正君大人求見。”
六皇女微笑道“傳”,心道,這麼快就來了,肯定是公爹先去後院報了信。
身為一名皇女,最大的好處在於,成親後也不必搬出宮居住,與父皇的距離更近些;但壞處就是,宮內的人太多,能單獨居一小院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宮內的小院最多三進,是給正二品以上妃子的,她沒資格住,她的素玉閣是前後兩進的院子,辦公與生活的地方,相隔僅幾十米,正君、側君沒事便自己跑過來。
曾可箏是名滿天都的才子,相貌也不錯,加上身世顯赫,想娶妻生子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但兩年前被皇上指婚,嫁為六皇女正君,便不能再做他想。皇室的夫郎,只能相妻教子,不能幹政,也不能拋頭露面,這對於一個有才華的人來說,是件十分憋屈的事。
新婚之後,曾可箏發覺妻主並不是那種,不喜歡夫郎比自己強的人,這讓他很是欣喜,他靠自己的能力,獲得了妻主的敬重。是的,敬重,他知道自己在妻主的心中,是永遠不可能比得過阿舸的。
其實六皇女對自己娶的這位正夫十分滿意,舉止斯文、進退有禮、頭腦清醒、反應敏捷,許多事找他商量,必定能得到好建議或提示。只是因為不喜歡公爹干涉她的私生活,六皇女的確有段日子沒去他那兒了。
曾可箏進屋來,阿舸便十分知趣地退了出去。六皇女輕柔地笑笑,“可箏,正好有事找你商量。”
六皇女將楊定舉的案子和三皇兄調查的事說了一遍,烏黑的水眸定定地看著他。
曾可箏思量片刻,緩緩說道:“三皇兄調查的事,必定與立皇儲有關。可能楊大人當年的確是冤枉的,三皇兄想透過此案來立威信,也可能是有了楊家後嗣的線索,捉到人後好向父皇請功。”
六皇女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對他的這番言論不甚滿意,這些可能性她都曾想到過,她想要的是其他的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曾可箏見妻主的眼睛瞬間明亮,微微一笑,繼續道:“也許楊大人手中有什麼有用的物品,比如寶藏之類。”
“寶藏?”六皇女皺了皺眉頭,對這種猜測不置可否。
曾可箏用力地點點頭,“嗯,或者是別的,對奪皇儲之位大有助益之物。恭親王起兵,總需要銀子買兵馬吧,但他僅三個月便兵敗,也許還有許多銀子藏了起來。楊定遠既然是內應,必定知道寶藏的地點,或許傳給了那位小妾,更有甚者,那名小妾本就是步暗棋。”
六皇女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衝著可箏柔情地一笑,“可箏,你不愧是天都四大才子之一啊。不論怎樣,都要先找到楊家那條漏網之魚。”
想到蘇小沫身邊,那名站得筆直、沉默寡言的夫郎,六皇女的眸色轉為深沉,她會不會這麼幸運,一下子便找著楊定舉的後人呢?
十日後,蘇小沫終於熬完了無聊乏味的寺院生涯,與母親、無歡一起回到蘇家的大院。雖然這次去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