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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你搞清楚,這不是在逃離法國市場,這是在搶救國有資本!馬上停止貼現票據,用外匯競買黃金,置購稀土,買什麼都行!總之到五點為止,所有資本撤出法國!”

在工作人員聲嘶力竭地發號施令時,一個板著臉的年輕男人緊緊攥著一束報紙,飛快橫穿喧囂鼎沸的大廳,走向一片磨砂玻璃牆。玻璃牆後是亮堂的落地窗,隱約可見奢華的桌椅沙發和綽約人影,辦公室門上嵌著鑲金門牌,標著“行長辦公室”。

年輕男人輕輕敲開門,閃身進去時,插兜屹立在落地窗前的巍峨男子扭頭招呼了他一聲,隨手扯下了百葉窗。

磨砂玻璃牆頓時被竹色百葉窗遮得滴水不漏。

“梁司長,長話短說。”蘇行長關了窗,低頭看錶:“我七點有會議。”他兩鬢留了一線白,濃密的黑髮卻用髮膠固定得瀟灑端正,略顯老態的圓臉同時具備了長者的睿智和壯年的銳氣。(未完待續。)

403 披荊斬棘的資本逃離

走進門來的梁司長叫做梁俊平,勤勤懇懇地在外匯交易司耕耘了十多年,因為梁非凡倒臺被牽連,錯失了千載難逢的晉升名額。他劍眉星目,五官標誌得能去演武俠片,此刻氣得五官猙獰,嘴唇哆嗦得說話都斷斷續續:“倒行逆施,胡作非為!行長,我手下的人都想辭職了,我們好不容易融入了國際清算體系,現在卻要全面撤出法國市場?”

梁俊平氣得手足無措,忽然把手裡的報紙往琉璃茶几上一摔,按膝坐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一直試圖融入國際金融體系。今天突然宣佈要半途而廢,什麼英鎊美元法郎都不要了,妄想讓全世界都使用人民幣?這讓我們十幾年的工作都打水漂了!這個經濟長城計劃,連我都接受不了,更別提我手下那些驍將了。現在我的人在鬧辭職,我按不住,行長你看著辦吧。”

“你是司長,怎麼按不住?”蘇行長回頭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梁俊平,柔聲勸說:“沒說不要英鎊,沒說不要美元,今天只是稍微拋售了一點法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法國的海岸線太長,一旦成為抵抗深海軍團的主戰場,外來資本一定會競相逃離,我們只不過是未雨綢繆地提前撤退而已。”

梁俊平哀怨地抬頭,第一次膽大包天地直勾勾盯著德高望重的蘇行長,苦大仇深地一字一字道:“行長,經濟長城計劃一旦被批准,您知道後果多嚴重。魏東嫻鼓吹的是金本位,她要用外匯買盡天下黃金,好脫離世界經濟體系,關上門來重現閉關鎖國的大清!”

“那個計劃暫時沒有被批准,一切都要靜觀後效。”蘇行長平靜地說。

“我們已經和瑞士國際清算銀行談判得差不多了,鋪天蓋地的外資和源源不斷的貸款指日可待,不要因為閉關鎖國而失去與時俱進的良機!”梁俊平突然站起來,急切地向行長狂奔兩步,扶桌站住,雙目淚光閃閃地凝望一代泰斗:“蘇行長!我在外匯司腳踏實地地幹了一輩子,您浪費了我的成果不要緊,不要糟蹋了國計民生,不要糟蹋了大好錢途啊!”

“我說了,要靜觀後效。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蘇行長無動於衷,負手眺望落地窗外的昏黑大雨,意味深長:“金融孕育戰爭,戰爭左右金融。魏部長立意比你高,所以看的比你遠。你闡述的是和平年代的發展路線,而她的決策卻考量了歐洲戰局的平行影響。你是對的?她是對的?誰也不敢妄下決策。”

蘇行長回頭凝望梁俊平,斬釘截鐵:“我們都在等結果。”

梁俊平噎住,然後牙關一咬,破罐破摔地森森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旦推行經濟長城政策,我和外匯司的同事會集體辭職。閉關鎖國是一條危險的棧道,我絕不會隨波逐流,跟隨她做千古罪人。”

梁俊平緊盯蘇行長的背影,豁出整個人生前途,只為稍微左右一下蘇行長的念頭。

“七點,我要開會了。”蘇行長送客:“你走吧。”

梁俊平惴惴不安地走了。

蘇行長拿起電話,嘆氣撥號,抬頭等了一會兒,才恭敬地說:“總理?”

“唔?”

“小嫻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才是第一天,央行上下就充滿了對小嫻的怨恨——長久下去,她會遭千夫所指,在央行腳無立錐之地。”蘇行長閉目嘆息,聲音漸弱:“判別國運,當有先鋒開路。但這個披荊斬棘的人不應該是小嫻。你也不希望她一馬當先,獨闖在前吧。”

“我勸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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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東嫻站在一棟歐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