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昇呢,他死前可是當你是兄弟,你卻當他是條狗!”裴傑也不知道是不是痛苦糊塗了,有些答非所問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我和陳昇不同,他在野外,你殺了他,也不打緊,我在城內,你殺了我,想要出城,極難,何況你還要救你的幾位長輩!”裴傑一邊說一邊穿著粗氣:“只要我裴傑活下來,今日不來救我的人,我都會一一算賬。就好似那陳昇一般,我想要他死。就像踩死一隻狗一樣,還不用我親自動手。你道陳昇真當我是兄弟?大家心知肚明罷了。他在我裴家,也得了不少好處,當年我令他去尋寧水郡東到吳國邊界的數千年的出土遺蹟,這廝私藏了一件靈寶,就憑這一點,我早就想殺了他。”這話說過,謝青雲心中冷笑,捉來這裴傑的目的總算達到了,原先以為不會這般複雜。耗費這許多時間,想不到這裴傑如此狡詐,逼得他臨機想起了大教習司馬阮清曾經教授過的法門,總算逼著這廝說出了這些。也就在這裴傑話音才落的時候,房頂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瓦聲,謝青雲心道不好,幾乎配合著瓦碎的同時,手上的尋隙再度加快,口中說道:“你裴傑這等人。將人都看成了棋子,那自然人都也同樣待你,這樣的人生,不覺著悲哀麼?毒蛇小隊外出獵獸時。又如何放心將身後交給袍澤!”這一番話本就是謝青雲準備好要接下去的話,雖然目的達到,但事情沒有結束。他和陳昇商議好了,可不是這時候下來。直接斥責裴傑的,因此戲還要做下去。話接得沒有任何問題。可糟糕的是,謝青雲擔心方才那一瓦片碎裂的聲音,同樣被裴傑聽了去,雖然裴傑此刻的身體在受到巨大的折磨,但這麼清脆的聲響,難保裴傑不會懷疑到什麼,因此謝青雲在接話的時候,忽然增大了裴傑的苦痛。謝青雲心中很明白,那一聲脆響是陳昇弄出來的,在親耳聽見裴傑當他是一條狗之後,心緒激盪的情況下,沒有踩穩,才會將瓦片弄碎。裴傑被謝青雲再次加重的尋隙刃法折磨得越發痛苦,卻是發了狠一般:“什麼袍澤!狗屁,我毒蛇小隊的人心中都明白,相互合作也是為了合力最大,能夠獵到更好的獸材,大家一齊得到好處。若是能夠自己獨吞,誰也不會放棄,莫要和我說那陳昇是什麼兄弟,他在我眼裡和狗沒有區別。”這一番叫罵,讓謝青雲放下了心,看來裴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還在繼續狂罵,好在這一次房頂上的陳昇已經沉住了氣,不再發出任何響聲。謝青雲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陳昇今夜的出現讓他臨時改了主意,也就是這麼一改,就避免了更多的爭鬥,裴家這一下算是完了,有人證陳昇在,裴傑以往的一些殺人惡行怕是也要被徹底抖出來,陳昇多半還能從裴家搜出物證,只要陳昇一出現在烈武門分堂的校場上,將裴傑陷害韓朝陽之事說出來,吏狼衛佟行當即就能責令人將裴家暫時封住,裴傑來不及回裴家府邸消除他那些個曾經殺人奪來的靈寶證據,這一下裴傑父子定要被隱狼司處以極刑,白嬸、孫捕頭,還有那便宜師父韓朝陽的仇就算是報了。謝青雲心中激盪,但他知道事情尚未完結之前,絕不能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很多時候,一件大事功虧一簣,就是在最後時刻。當下他不再耽誤時間,從之前從裴傑身上搜出的靈元丹中,再取出一枚,扔進了裴傑的口中,為他療傷,這一次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只因為裴傑體內的五臟都差不多爛了,骨肉之間的筋也都斷了,靈元丹的作用之下,也需要那麼一會兒時間,才能夠修復。見謝青雲果然不敢殺自己,裴傑沒有笑,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個蠢人,殺了我,你的事也做不成,你捉我來這裡,不可能只是為了洩憤,說吧,想要我怎麼幫你?”不等謝青雲開口,裴傑自言自答道:“不管你怎麼想,我裴家沒有陷害韓朝陽和白龍鎮的人是事實,但你若願意,我可以幫你令白龍鎮剩下的幾位不至於死刑,也有可能不會監禁終生,關押個幾年,便放出來也不是不能。官道上的事,你明白的不多,我卻一清二楚,他們不是武者,可以將一切惡果都推給韓朝陽便是,他們只是被矇蔽了,我可以替你去狼衛那裡說上幾句。”謝青雲見裴傑忽然如此,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這就問道:“為何要幫我?一旦你從我手上得脫,完全可以不受我的威脅,我又沒給你喂下毒藥。”裴傑微微一笑:“我想知道你真實的身份。”
說過這句,裴傑微微一頓,跟著繼續言道:“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裴傑的毒牙之名在外,你瞭解我的為人。我想你能夠冒充小狼衛。你那白龍鎮的夫子也絕不簡單,以我估計。你們並非朝廷中人。我裴傑向來不是古板之人,在這寧水郡多年,沒什麼我得不到的,可這樣下去,我的武道也難以精進。所以我不想在小打小鬧了,若是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