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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到我值日,雞哥在我身後安靜地掃著地。

我故意問他是準備學文還是學理,雞哥會心一笑,突然說:“我覺得文理科都差不多,認真學就行。”

呀,這麼低調的驕傲……可真讓人反感。

到收課外作業的時候,我本能地嘲笑明月心:“就說讓你買黃岡卷子吧,一單元就幾張。”

明月心正在抄答案,她買的是一本資料全解,除了題目題解,還有配套的測試卷。

她顧不上搭理我,奮筆疾書連答案都抄錯了位置。

我搖搖頭,把測試卷拿過來,一題一題開始計算。

“你抄好了嗎?”雞哥抱著一摞書皮各異的資料來。

“什麼叫抄?我這叫補作業好嗎?”

雞哥被她反問得臉上掛不住,訕訕道:“算了,我還是第一節下課後再去送作業吧。”

臨走,還不忘給明月心放了一杯酸奶,說:“不著急,你慢慢……”

“抄”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明月心的單眼皮睥了回去,雞哥舌頭一卷改口道:“慢慢創作。”

明月心說:“創作你妹!”

結果誰也沒料到,多年後,明月心成了復旦中文系的學生,並且一路高歌到博士。

當然了,到最後明月心也沒能把作業交上去,但我卻在窺伺中發現,雞哥跟明月心說話時,耳朵會紅。

下課後,我把雞哥叫過來,我問他能不能別記明月心名字。

雞哥看著明月心空空的座位,淡淡地說:“交作業的人少,不記不行。”

“呸!哪兒少了!”明月心從後門一陣風似的跑過來,“給你!”

給我的,是一杯醋。她可不是在諷刺我,而是我剛剛做了一件很丟人的事——

我上課偷嚼口香糖時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我一著急,就嚥了下去。

我外婆以前經常嚇唬我,說口香糖不能吞下去,不然會把腸子給攪在一起。

要說多害怕,也沒有,要說多相信,也沒有。

但當嚥下去的那一刻,還真有點害怕,有點相信呢。

雞哥顯然不會管我為什麼要喝醋,只是冷著臉問明月心:“你還不快點寫!”

明月心喘著粗氣,一隻手插在腰上,說:“不好意思啊,寫不完了。”

雞哥無語,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底氣!

明月心說得理所當然,“別記我名字啊,不然下次選班幹不給你投票!”

雞哥說:“隨你。”

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忙對明月心說:“你怎麼說這樣的話?”

“我也沒說錯啊,上次就是你讓我們幫忙投他的,不然我要投別人!”

我說:“好吧,反正我覺得這麼說有點傷人,他好像不高興呢。”

明月心用手扇風,“我管他高不高興!”

最後雞哥到底沒記明月心名字,老師不知道是不是月例紊亂,還特意讓他在講臺前點名。

點完一個走一個,我走時,擔憂地看了一眼明月心。

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我站在窗外看著趴在桌上的明月心,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結果,最後一個,竟然是她。

雞哥站在臺上,一字一頓地喊道:“明月心,來拿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