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神牧,甚至是神子——以唐納的推測,只要自身精神系魔法等級高於對方,就可以做到這一點。
至於契伽山為什麼最後沒有推翻光明教會,光明教會又為什麼願意與契伽山妥協,照唐納的推測,多半是因為光明教會手中,還持有其他不能輕易動用的底牌。
為了針對光明教會的這個底牌,契伽山在此後建立督學會、推動五院大考。
唐納還記得,在火之聖院時,來自契伽山的使者,要發動第二次討伐騎士聯邦的戰爭,神子則極力反對,並且執意要重開獵魔考核,弱化五院大考的影響力。
透過這些資訊,唐納幾乎能夠斷定,契伽山在某一點上,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這個想法非常驚人,卻又那麼合情合理:
這個世界被關在了一個完美而華麗的牢籠中。
這個牢籠,比種姓制度,比暗影殺手,這些控制手段都要高明,都要隱蔽。
唐納一直說到這裡,才停了下來,大概是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實在太過驚人了。
然而,哪怕只是剛才那些內容,韋斯利也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他一直皺眉沉思了很久,才緩緩問道:“你說的這個完美的牢籠,是什麼?”
唐納長吸一口氣,說起了另一個故事:“我們來想象一下。假如你養了一大群狗,把這些狗都關在見不到人的房子裡,每天定時餵食,只有一個例外——當有狗敲響設在房內的一面鼓時,就會多餵食一次。這樣做了一段時間後,你再繼續改進,假如有狗能敲出某個節奏來,你就把最好的牛肉投放進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韋斯利說到:“久而久之,那些狗就會覺得,敲鼓就有吃的,而且善於敲鼓的狗,地位也會越來越高。”
“沒錯,”唐納點點頭:“狗在這個過程中,如果一直見不到人,就會以為,敲鼓和食物之間的聯絡是必然的,天經地義的……你說,這樣維持數千年的話,這些狗會不會除了研究敲鼓以外,別的什麼都不想幹了。”
“你想說什麼……”韋斯利沉聲問道。
唐納伸出手來,一個藍色的火球出現在他掌心之上:“我剛剛敲了一次鼓……”
“你是說……”韋斯利驚駭莫名:“我們都是被圈養的的狗,而魔法只是敲鼓而已?”
“敲鼓簡單,魔法複雜,但是道理很可能是一樣的,你難道不覺得,那些魔法模型怎麼看都像是某種密碼或者鑰匙嗎?會不會整個世界的魔法師都在研究如何配出一把最精巧的鑰匙,而從沒有人想到過那把鎖呢?”唐納試問道。
“可是……假如是這樣的,那為什麼沒有人想到過這一點?”韋斯利仍然不敢相信這點。
“因為這把鑰匙夠複雜,看上去像是包含了世間所有的秘密,而它所能帶來的力量又足夠大……”唐納回答。
韋斯利仍然緩緩搖頭,唐納的這個說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
“還記得你舅舅的愛好嗎?”唐納緩緩說道:“他是一個博物學家,他有志於探索世間的秘密,他覺得魔法不是一切,但是結果呢,所有人都嘲笑他,認為他不務正業。而赫爾斯大陸的所謂博物協會,更是少人問津……我被授予了榮譽理事資格,卻連它在哪裡都不知道。”
唐納看著韋斯利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在魔法大陸,即使有契伽山建立督學會,還是極少有人願意加入,甚至到了最後,連契伽山也覺得督學會名存實亡,漸漸放棄了資金上的支援,學會會員只能靠著熱情以及副業的收入來維持研究……”
“騎士向北,法師向南,為什麼?真的是越往南,魔法元素越濃郁嗎?”唐納一邊說,一邊盯著韋斯利的表情:“會不會是因為那個狗籠子正好是從所謂的天國延伸出來的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每一件都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有幾個問題。”韋斯利終於開口說話。
唐納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問題。
“既然那些人這麼強大,他們自己動手去採集魔晶,不是效率更高,更輕而易舉嘛,為什麼要搞得這麼複雜?”韋斯利問。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猜一猜,”唐納回答道:“可能他們也承受不了北方的重力,也可能他們只是覺得現在這樣做比較方便,或者說,有太多地方等著他們去採集魔晶,而他們人力不夠,所以現在這種方法,反而是最輕鬆的……又或者,除了採集魔晶以外,他們還有著其他目的……”
“嗯……”韋斯利輕輕點頭,算是接受了唐納的答案,又問了第二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