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這些日子忙得沒空來看你,你可怨朕?”
“怎麼會。”我攬著他的手臂道:“皇上別光顧著忙,可要注意身體啊,我遣人每日送的安補燙,皇上可有喝?”
“你送來的,自然要喝。”晏楚簫沉聲道。
我與他緩緩踱步進了殿內,宮婢為我們上茶與果點,晏楚簫喝了幾口,就遣他們下去,與我同坐於榻,緊緊摟著我。
“鳶兒,我希望有一天,不論我作出怎樣的決定,你都不要怨我。”晏楚簫忽然這一句沒緣由的話,讓我心頭一緊。
我離開他的胸懷,起身坐定,不明地說:“什麼決定,皇上。”
“這裡沒有別人,鳶兒,你還是叫我楚簫吧,我更喜歡,我也不願在你面前稱呼為朕。”他摸著我的臉頰,眉目是沉靜湖畔的波光。
我抓住他的手,不放棄地追問:“楚簫,你告訴我,要做什麼決定?”
他只講得含糊:“沒什麼,鳶兒,能有你,有平安,我此生無憾。”
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安,盯著他說:“楚簫,你這話好似明天我們就分開似的,我不准你這麼說!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
他面容寧靜,疼惜地緊緊摟著我說:“好,我們不分開,不管今後怎樣,我們都不分開。”
“這還差不多。”我依偎在他懷裡,感到分外安心。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
幸福的光陰總是一閃而過,就像那鳳羽花開了又落,輕細無聲。
只剩一地枯萎的殘瓣,就連離別都是那麼沉默戚然。
一年的光陰這在混亂不安中度過了。
漪蘭國因長時間的戰爭國庫緊張,已經是越戰越乏,越打越無力。
本來姬珠國的支援另漪蘭國的壓力得到緩解,天啟國在得知姬珠國的叛變,暗中派人挾持了還全然不知,瀏覽花酒香袖的世子朱緒熠,女皇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朱緒熠有個什麼閃失,姬珠國後繼無望。
在天啟國的威脅下不得不撤回了在漪蘭國的援兵。
這對漪蘭國無疑是很大的打擊。
我在後宮養尊處優,每日除了照顧平安,對於國事是一點也幫不上忙。
晏楚簫沒日沒夜地勞累領我很是心疼,我卻還不知道,他的身體正在緩慢的流逝。
那日幕下,風很是清涼,我穿著盈藍水紗裙,淺水蓮月錦繡上衣,披著湛藍的紗圍,在炎炎夏夜中一襲倩影很顯得爽朗。
我端著親手做得清火湯羹,進入晏楚簫批摺子的議殿,見他深鎖劍眉,面容憔悴,焦心地注視著桌案上的摺子。
將湯羹放於桌案上,晏楚簫聞聲未抬眼,依舊盯著奏摺,冷沉地說:“朕不是說過,不傳召就不要打擾朕!”
“皇上,也不許妾身打擾嗎?”我嫣然笑著,關憂地說:“歇會吧!別太累了。”
晏楚簫抬眼見我,面上寒風一掃而光,放下手中的素筆,攬我做上他的腿,濃濃地看著我的眸:“鳶兒說休息,那就休息吧。”
“皇上,此次姬珠國被要挾,撤走了援兵,是不是漪蘭國目前已岌岌可危了?”我握著他的手,心疼地望著他。
這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寶座,表面上尊貴無比光鮮奪目,其實背後承受著多少壓力與心力,又豈是常人所能體會的?
我輕輕摩挲著他高高束起的髮絲,璀璨金冠下的兩鬢已見微微發白,我心中酸澀,喉嚨哽咽,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抱著他說:“楚簫,如果無力迴天,不如我們將漪蘭國讓給他,去過屬於我們自己平淡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他輕撫著我顫抖的脊背,柔聲道:“鳶兒,都是我無用。”
我搖頭,淚水簌簌:“不,哪裡是你無用,都是因為我的自以為是,害你在國力匱乏之時也要為我出戰,分明就是我的錯!讓你成了世人謾罵的昏君!”
“鳶兒。”晏楚簫輕輕為我拭淚:“擁有你,天下棄之有何妨?”
說著他輕輕在我的唇畔留下溫熱的吻。
“不好啦不好啦!”小福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大殿,我忙害羞地離開他的唇,起身站於旁邊。
小福見了急著磕頭,晏楚簫淡定地說:“什麼事,這麼慌張。”
“皇上,鎮國將軍餘慶之叛變,嵐陽城淪陷了!”小福泣聲而下:“只怕半個時辰就攻進皇宮了,皇上,請移駕遷離皇宮。”
第八十四章 繁華覆滅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晏楚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