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其進行曲》,儘管他已經聽過、演奏過無數次,可從來沒有一次,他感到這首曲子有這麼多他不曾知道的、新鮮的東西,那晶瑩的音符、乾淨的小分句,都如同帶上了靈性,不再是死板的音符,一個個如同活了過來一般,歡快地在他的身邊圍繞,格拉夫曼甚至感到。自己伸手就可以觸控到這些美妙的音樂!
“這、這真是太奇妙了!”格拉夫曼沉浸在這種境界裡,全然忘了他是在欣賞我的演奏,只是自顧自地,在那裡隨著音樂的節奏做著奇怪的動作。
而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的秋霜。此刻也微微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一抹頑皮的笑容,如同被我的這段音樂勾起了她好動的天性,迷人的面容上滿是幸福開心之色。此刻,因為這音樂,兩人都感到了一種單純至極的快樂。
我的十指輕靈地在琴鍵上跳躍著,這首我曾經彈過無數遍的樂曲。此刻卻依然帶給我無比鮮活的感覺,手指享受著在琴鍵上起落間的歡樂,如同有一種無窮的動力在吸引著我一直演奏下去一般。此時,一切的調式、和絃、指法,都已經離開了我的腦海,無數的奇妙樂思,如同泉湧般徊油地從腦海深處湧了出來,圍繞著那個最初的動機,展開了無窮無盡的變化。
靈巧的小快板樂句在第二遍時,就徹底偏離了原來的樂譜,原本是單音符組成的旋律,突然就變成了雙音,而由於這突然改變而帶來的指法問題,卻彷彿根本沒有影響到演奏。我的右手,始終在以一種最舒服、最悅目的姿妾來演奏,而這第一主題的每個音符上,就那麼憑空多出了一個三度音。
格拉夫曼臉露滿意之色,這段主題改編成雙音變奏,音樂形象聽上去更加豐滿了,更為難得的是,日心坐體的顆粒感並沒有因為多加入了一條旋律而被破壞,顯得矛盾的是,始終保持著一開始的狀態,就如同華夏國的樂器揚琴或是琵琶的斷奏,聽上去十分奇妙!
而此玄左手的伴奏,也不再是規規矩矩的小快板半分解伴奏,而是獨立成了一全部分。此刻,那隻左手,正以一種不亞於右手的速度。在低音區和中棄區做著一連串的小跳,一串俏皮幽默的旋律,如同嘻皮士音樂的風格般,卻又忠實地履行了伴奏的職責,將右手那段主旋律襯托得更為豐滿了起來。
彷彿是不甘寂賓,第一次變奏網網結束,左手就迫不及待地“搶”
過了主旋律,靈活神氣地小分句,突兀地在低音區響了起來,速度卻並沒有絲毫的減慢,左手在以一種快速的姿態向人們表明,我完全可以做到和右手一樣的事情!
而解放出來的右手,此刻卻在高音區製造了一連串瘋狂的華彩。
流瀉的音符如同一匹泛著白色煙霧正從天空飛流而下的深布般,密集的音符幾乎形成了一條分不開的旋律帶。而你如果細聽,就會發現這條旋律帶,正是在對低音部分的主旋律做著快速的發展與變化,有時是旋律的四度移調,有時是僅僅剩下了一個節奏的骨架,而旋律卻已經變成了爵士,有時卻又是一連串六連音式的和絃。難得的是,無論右手如何變化,卻始終保持著完美的從屬的位,櫃毫沒有影響到左手的旋律主體地位,一次又一次的變奏,將這段簡單的動作推向了一個又一個gao潮。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在眼前一層層地綻放!
沒有任何過渡的痕跡,音樂徒然轉到了氣勢宏偉的大調,原來的八度奏法被換成了更具氣勢的和絃,而左手的短琶音也換成了更為輝煌的八度外大跳,那一連串鏗鏘的和絃,聽得人熱血沸騰!
此刻,技術與藝術的完美融合,在我的指尖完美地體現了出來。以一件樂器,表現軍萬馬一往無前的氣勢,雖然說起來簡單。但若沒有妙到毫巔的力度控制,這樣的強力度持續演奏,恐怕整斤。
音樂就會燥得沒法兒聽了。
突如其來的華彩如同一道清流,歡快地流倘在房間裡。這一連串的十六分音符,是全曲難度比較大的一段。不過相對陸維和瓦洛多斯這樣的鋼琴家來說,根本沒有什麼難度。正因為如此,瓦洛多斯對於這一段的改編,才採用了一種炫技的手法,將左手原本是半分解和絃的模式改編成了和右手一模一樣的旋律,而且採再了一種比較現代的手法,將原本對仗工整的樂句改編成了一種極度自由的旋律。
而此刻,這段音樂在我的手下,變得更為誇張,不但雙手採用了完全不一致的節奏型,而且到了後面。右手居然變成了一連串的和絃組合,使得這段靈巧的旋律,平添了幾份激越!
這樣快速的速度,用和絃演奏!格拉夫曼看著我那隻在琴鍵跳躍著的右手,手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