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彥若有所思的聽著。
原來這幾家合夥做酒的生意,倒在情理之中,許家的酒還是頗有名氣。不過,這些人偷偷摸摸,加上……許劭陽雖是許家人,但他還是給族裡經營,頂多是得到酒莊的一筆分紅。他若要跟外人做生意,肯定不能用族裡的東西,偷摸著……偷配方私釀,還是造假酒?
這等於是挖了許家族裡的牆角啊。
回到客棧,正想捋捋線索,容渡敲門進來。
“有句話希望說的不晚,若穆公子真想查婁鳳陽的事,有個人或許知道。”
“誰?”穆清彥沒料到他居然提起這事。
“婁承宇的九堂妹,婁玉珊。”
“年紀很小吧?她如何知道?便是知道,又如何肯說?”穆清彥見他說的篤定,不由自主掃了他的臉。能迷住一個婁承宇,再迷住一個小姑娘,也不算什麼。
“若是我問她,她應該會說。”容渡輕咳,也是有點尷尬:“她是二房的庶出姑娘,但她生母最受寵,也頗為精明,在二房裡能當大半的家。我在婁家幾日,跟她也接觸過,人比較單純,知道的事兒卻不少。”
容渡總不至於無的放矢。
“摻和進這些事,麻煩可不少。”穆清彥質疑道。
“我知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等問明這件事,希望穆公子儘快送我離開。只要離開飛仙鎮範圍就行。”容渡第一次露出急切。
真正的死因
對於容渡的提議,穆清彥同意了。
容渡寫了一張字條,趁夜,焦禮送去婁家婁玉珊那裡。
待得容渡走後,焦禮問道:“這人是否可信?”
容渡出現的突兀,他們一直在觀察,但容渡除了要求離開鎮子,沒別的舉動。今晚提議幫忙,算是個例外,即便是誘餌,穆清彥也捨不得拋棄。
“你打聽過,應該清楚,容渡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容渡的長相出眾,但凡有過一面之緣,很少有人會忘記。再者說,當初受邀來飛仙鎮的不止容渡,還有另外三個同窗好友。那三人因著容渡傷了婁承宇,頗有些受婁家遷怒的意思,住的也不舒坦,又不好告辭走掉,難免言語中責怪容渡。
這些人早年便認識,所以容渡的身份可以確認。
“只是,容渡的家世很簡單,交際來往也很單薄。”若換個人,或許不出奇,可容渡那副長相,又不是怪癖性子,家中雖不大富,也有餘財讓他只讀書,可他的朋友卻很少,深交者更少。
好比同來的那三人,僅僅是泛泛之交。
那麼,容渡跟婁承宇關係平常便好理解,即便是這等交集,也是他甚少的朋友中的一員,加上其他人提議勸和,接受邀請便在情理之中。
次日天剛亮,三人便出了客棧,沿著山腳繞了大半圈兒,找到一條小路進山。
這條路雖窄,但顯然走的人很多,早就踩結實平整了,一個人走剛好。路兩邊蒿草足有半腿深,草葉子有些細小的露水,焦禮走在最前,拿棍子一路敲打兩邊,讓露水先落下去,免得把衣襬都沾溼了。這樣也能驚走一些蛇蟲。
他們要繞過仙女山,去山後一處腹地,那裡有一座小湖泊。
若是站在飛仙台上,居高臨下,小湖泊呈現橢圓形,像是一塊藍色寶石嵌在綠毯之中。儘管有人動過心思想去遊賞,但尋不著路徑。去山裡有危險不說,又沒有寬敞的好路,只當地人清楚怎麼去。
平時去的最多的還是仙姑們,地方幽靜,少人,仙姑們若是在山中採集,順便會停留歇息。
容渡來到飛仙鎮,婁承宇帶他來過。
昨夜給婁玉珊的字條,便將見面的地點約了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樹林,便是有人居高臨下,也很難看到人。即便有人闖來,幾人也可以很快借著樹木掩護離開。
經過半個時辰,終於到了湖邊。
焦禮在各處巡查了一遍:“公子,沒人。”
穆清彥點點頭,對著容渡道:“你在這裡等她。”
“穆公子放心。”容渡的目光不著痕跡在穆清彥臉上梭巡了一下,走到湖邊一根枯木處坐了下來。走了那麼長的山路,他身上出了汗,氣息也發喘。
穆清彥 和焦禮則走入林子裡。
湖邊幾十步就是林子,只是淺層林木稀疏,草木低矮,藏不住人。若走得太深,別說聽不見二人談話,人影子都瞧不見。其實依著穆清彥的異能,只要那二人說過的話都能完整回溯出來,根本不需要跟容渡說什麼信任的問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