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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聞寂雪來說,他對朱漪爹孃的糾葛很有興趣。

為此,他把焦禮派出去,查阮家的來歷。他覺得只要順藤摸瓜,把阮家弄清楚,總會發覺蛛絲馬跡。畢竟偌大的阮家,它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尤其二十年前阮家慘禍,官府介入,若阮家祖籍資訊不對,絕對瞞不住。

“回鳳臨?”穆清彥問。

要查阮家底細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

聞寂雪沉吟了一會兒,笑著說:“陪我去一趟月梁州。”

月梁州是雪家祖籍所在。

聞寂雪只在擺脫影樓控制後去過一次,這麼些年,每每都是在外祭祀。他之所以不回去,一是當初雪家人屍骨並未收斂入墳,因著叛國的罪名兒,九族都沒了人。二是他心中有怨氣,想大仇得報再回去祭祀先祖。

眼看著追查即將有了眉目,他突然間就想回去一趟,帶著穆清彥一起去。

對此,穆清彥自然沒有異議。

從月梁州回鳳臨,路雖繞的遠一點,但離過年還有兩個月,來得及。

月梁州在南邊,長平鎮卻在北,算起來路途很遠。幸而通著官道,兩人沒等雪停,天一亮就啟程。大雪落了那麼厚,若是等太陽出來,雪水一融化,道路濘泥難行,還不如現在壓著雪走。

焦禮不在,只剩他們兩個,想找個趕車的車伕也不容易。

一來就要到年根兒底下,尋常人不願意出遠門。二來他們兩個是生人,鎮上人不敢輕易給他們趕車,即便他們沒歹心,到時候孤身一個如何回來?

聞寂雪倒乾脆,決定親自趕車。

穆清彥沒勸,而是在鎮上採購了炭爐子、一簍子炭,又有木桶鐵鍋湯鍋碗筷勺子什麼的。既然是兩個人上路,也不怕麻煩,弄個爐子可以自己煮點熱飯吃,畢竟天氣難測,一旦錯過宿點兒,也能自己弄點吃的。另一個簍子便裝了些米麵、乾菜臘肉香腸,還有各色調料。

走了幾天,又遇上一場大雪,只能就近在林子裡找個破廟歇腳。

兩人將廟裡的灰塵蛛網大致清掃一下,將破爛的廟門關住,尋兩塊木板擋住破洞吹進來的冷風雪花。馬車上的東西搬進來,墊車的棉被當褥子,底下是厚厚的稻草,髒是髒了點,好在不妨礙使用。

每每用上這條褥子,都得感謝陳十六。

蓋的就是兩人的大氅,內側都是好皮毛,很暖。

當中生起火堆,廟中溫度逐漸回升,又有火爐子上架著鐵鍋煮肉湯,放些辣椒、幹蘑菇,再放一把紅薯粉。聞寂雪還帶了酒,穆清彥酒量淺,每每晚飯時也要跟他喝兩杯,酒水確實暖身,又熱乎乎的吃頓飯,哪怕是在破廟裡,一晚上也睡得很安穩。

“怎麼樣?冷的話再喝一杯。”聞寂雪嘴裡說一杯,直接拿吃飯的碗給倒了小半碗。酒水流淌出來,一股醉人的香氣瀰漫在鼻尖。

外面雪太大,能把車輪子淹沒一半,馬走得很吃力,兩人只好繼續留在廟裡。

他們雖帶有木桶裝水,但這冰天雪地不好取水,反正剛落的雪很乾淨,直接撥開上層,取中間的用就行。剛才聞寂雪出去取雪,穆清彥出門小解,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凍得不行。又用雪搓手,手也紅了,正湊在爐子邊烘烤。

聞寂雪回來見了,便哄他喝酒暖身。

到底是有內力的人,聞寂雪穿的沒他多,卻一直手腳很暖,火力十足。

“剛才就喝了兩杯。”晚飯才吃完,他是喝了酒的,但剛才出去冷風一吹,好像熱氣兒就吹沒了。倒也不覺得身上冷,手冷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