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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這夥兒騙子事先踩過點兒,策劃周密,膽大心細,是老手。

所謂行有行規,哪怕是騙子也分團伙地盤兒,既然敢在福江府做個大案,絕不會無名無姓,只是要打聽詳細底細就不好說了。騙子們總是騙別人,自己戒心肯定很重,同行間也絕不會真名稱呼。

高春跟茶攤老闆搭話,倒是問出了嚴老爺的事兒。

“幾位是外地客人吧?”常年在渡口做生意,自然有一定的眼光,老闆四十來歲,看上去一副笑眯眯又很健談的樣子:“你們問的都是舊事了,算一算,兩三年前的事了。那個嚴老爺來福江府做生意,有十來年了,攢下偌大的家財,又沒成家,不知多少人給他提人家,他都沒點頭。那一年他把生意鋪子都轉給二掌櫃,說是要歸鄉買田置地,做個富家翁。知道的都說呢,他這是要回家娶妻享福了。誰知道,竟是被騙子給盯上了,唉,說來也是可憐。”

“當年的案子沒破?”穆清彥故意問道。

“哪兒有那麼容易啊。”老闆抬手指著渡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公子瞧瞧,每日裡多少人進出,一般都是外地商客,若是不入城投宿,路引查的也不嚴。再者說,既然是騙子,都有手段。能把嚴老爺家財騙盡,短期內絕不會再來渡口露面,甚至可能各自分了銀子四下散了。”

“對那夥兒騙子,衙門就沒查出點兒線索?”

“公子既然感興趣,我就告訴你,我啊,別的不知道,倒是知道當初嚴老爺租的兩條船的來歷。”老闆壓低了聲音:“那船啊,也不是騙子買的,是租的。渡口有個渡三爺,他手裡大小船隻二三十隻,專做外租的買賣,騙子的船就是從他手裡租的。不過啊,衙門也去問過,沒問出什麼來。”

“渡三爺?”

“您在渡口隨便一問,都知道。”儘管如此,老闆卻不肯再多說,顯然忌諱這個渡三爺。

鑑於渡三爺可能是個地頭蛇般的人物,穆清彥讓焦禮去打聽。

焦禮長相平凡,但身形精瘦,目蘊精光,一看就是練家子。正是因著焦禮跟隨,一路省卻了不少麻煩。在辦事上,焦禮也不弱,出去轉了一圈兒回來,渡三爺的基本情況就摸清楚了。畢竟也不是什麼隱秘,不過是類似茶攤老闆這樣在渡口做生意的人,對渡三爺心存忌憚,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這才不願多談。

渡三爺本姓杜,本地人,據說以前跑過私鹽,又有說做過水匪。僅聽這傳言的背景,多會認為是個壯漢,實則渡三爺很瘦很白,總是臉上帶笑很是斯文和氣的樣子,若認為他弱,那就錯了,渡三爺手上功夫頗為厲害,養著幾十個人,並非只是做租船的生意。

焦禮道:“渡三爺有四五十歲,明面兒做租船生意,實則這邊的渡口一半都歸他管。”

穆清彥頓時明瞭,這樣佔地盤的團伙兒,自然要收取“孝敬”。想要穩當,不止要手裡有人,還得在衙門通路子。

按理,想要查騙子,就該從這樣的人入手,得到線索的可能性很大。

“試著跟渡三爺接觸一下,看對方是否知道那夥兒騙子的底細。”希望不大,姑且一試,畢竟也算大案,縣衙一定會重視,若渡三爺知道訊息,沒道理不給縣令賣個好。畢竟騙子跟他們又沒什麼關係。

……也可能有關係?

穆清彥把任何可能都列入推敲範圍。

剛回到客棧沒一會兒,陳十六也回來了。陳十六的臉色可不好,衣裳袖子被扯破了,頭髮也歪了,甚至臉頰邊上還有一抹青,像是跟人打架了。

“你這是跟誰打架了?”穆清彥著實驚訝,陳十六就算遇到事,身邊還帶著何川和護衛呢。

“我哪裡是跟人打架,我是被人打劫了!”陳十六氣呼呼的拍桌子,狠狠灌了一大杯茶水,這才講起遭遇。

原來他們走在街上的時候,迎面走來個捧著花瓶的年輕小婦人。本來陳十六沒在意,誰知擦肩而過的瞬間,聽得那小婦人哎喲一聲,就是哐噹一聲瓷器碎響,原本捧在小婦人懷裡的花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小婦人也是歪倒在地上,一雙手還按在瓷片上,冒出一片鮮紅的血花。

陳十六正懵呢,那小婦人就哭起來了。

小婦人邊哭邊說,道花瓶是從花了一百兩銀子剛買來的,丈夫要拿去送禮。又道她丈夫脾氣不好,若她拿不回花瓶,又沒了銀子,一定會被打死。說著說著,直嚷嚷著活不成了。

這時就有個圍觀的出來仗義執言,說東西是陳十六撞碎的,應該賠償。

又有人說,小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