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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青,難得沒有再說駁斥的話,只低低“嗯”了一聲。

洗完澡穿上衣服,在被子裡捂著,那手又癢起來。姜黎伸了手去撓,撓壞一塊皮來,看到紅點點的肉,也覺不出疼。她原本雙手細嫩,也不過這幾日,就凍成了這副樣子。常年在這裡糟踐下去,更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轉頭看看帳裡的這些女人,容顏尚在,風霜也可瞧得出來。雖都顯出粗糙了,但也能瞧得出年歲不是很大。等年歲大上去,容顏不再,又該何去何從?

姜黎心底不自禁打了個冷顫,轉頭問阿香,“軍營裡怎麼沒有年歲上去的女人呢?”

阿香目光一暗,然語氣輕鬆,說了句:“軍營裡糧草有限,不養沒用的人。”

姜黎心底的涼意更重,還要再說什麼,那帳門忽叫人打了起來。這是來叫她的,那士兵微低著頭,目光擦過帳門看著她說:“梳洗過了麼?沈將軍讓你過去。”

姜黎噎下嘴裡的話,起身從床上起來。穿上床邊的對臉灰布棉鞋,一面往帳門邊去,一面說:“來了。”

走到帳門邊,姜黎不自禁回頭掃了一眼帳裡,瞧著這些女人們塗脂抹粉、說笑打鬧,忽而,心底頓生無限悲涼。

第5章 凌虐

主帳內,一盞油燈並兩支蠟燭散著並不算濃烈的白光。照到青衣男子身上折個影兒,暈出淺淺的光圈。

姜黎進了帳蓬,目光碰觸案邊的沈翼一下,便盡數回收到眼底。才剛洗澡的時候阿香給她擦胰子,又說了許多教導的話。她當阿香絮叨,不再徒勞與她爭辯,也不與她說自己和沈翼之間這難纏的關係。倘或能真如阿香那般說的,倒也能活得輕鬆些。換了別個大約都是成的,她只當以前那個姜家大小姐死了。偏面對沈翼不能,在他面前,在他滿帶譏嘲的目光裡,她撂不下身為姜家大小姐原本有的驕傲,也撂不下世家大族小姐原該有的臉面。

相同的,沈翼對她也沒有如常的態度。他要的只是羞辱她,在這些行為中找到快感,撿回自己曾經在她面前丟過的臉面。一個女人,曾經能多麼讓一個男人著迷,大約就能多讓他心生記恨。這樣的報復,誰也不能叫他停下手來。非得等他痛快了,方才能收手。

姜黎站在帳門邊,道一句:“給沈將軍請安。”

沈翼發出一聲冷笑,頭也不抬,“上來伺候吧。”

姜黎便穩著身形,步子走得慢而有規章,到他案邊屈腿跪坐在蒲團上,伸了手過去幫他磨墨。他在案邊擬寫東西,說起來能伺候的,也就這個事了。

沈翼側目看她一眼,燈火燭光下她的側臉很美,睫毛密密長長的,在眼下投了一片暗影。他忽伸手掐上她的腰,另手搭力,便提了她扔去了榻上。

姜黎只覺後背被撞得一陣疼,卻並不出聲呼痛。等沈翼俯身上來按住她的手腳,她掙扎無力,便先頭說了句:“別親我。”

沈翼一愣,眸子裡原還有些清澈光彩,這會兒卻是陰暗無比。他昨晚強迫她的時候並沒有親她,不過一早見她過來,心思起動,便拉了她在懷裡親了片刻。她偏不張嘴,還下死手掐了他肩窩裡全是傷痕。

“厭惡?”沈翼聲口極慢地問出這兩個字,寒色森森。

姜黎只稍看他一眼,便偏過了頭去。瞧在沈翼眼裡,盡是一副不願多看他一眼的樣子,嘴裡偏還淡淡地說:“來吧。”

這面目神色語氣,勾起沈翼許多刺心的記憶。那時候便是姜家的下人,也因著那事給他這副眼色過。而當時的姜家大小姐,更是過分之至。若不是她,他怎麼會連娶親都變得困難,至今未娶?他心頭結了那麼大疙瘩,病好後京城呆不下去,便來了這裡。在這裡一守就是兩年,嚐盡辛酸苦楚。

沈翼面目變得十分難看,忽起身離了榻邊,沉聲一喝:“趙安明,進來!”

沈翼嘴裡這趙安明,便是這兩晚往帳裡去叫姜黎的人。平日裡輪著班兒在沈翼帳外做守衛,現時還是在外頭站著的。聽到帳內這麼一聲沉喝,忙地便抬了腳進來,衝沈翼抱拳行禮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沈翼順手捋過身上的青色寢衣,移步到案邊坐下,說:“這個女人,賞給你了,就在這裡,你要了她。”

趙安明不知其中糾結,但知道沈翼找這女人來伺候已是十分蹊蹺,現下不知怎麼又要他做這樣的事。再怎麼瞧,這事兒都算涉險的。他便忙又抱了拳,撞得身上甲衣碎響,說:“將軍說笑了。”

沈翼伸手勾過筆架上的毛筆,落字宣紙之上,“這是命令。”

趙安明與沈翼形成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