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童話!”
“這次不講童話了,我給你哼歌。這樣你睡的甜,會做有王子的好夢,好不好?”
“嗯,真乖!”
半春聽到這裡,一直僵著的後背這才放鬆下去';嘴角堆著笑意,略略也閉上眼睛。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
蛐蛐兒叫錚錚,搖籃兒擺又擺。
小寶貝快閉上眼,睡在那,睡在那夢中。
月兒明風兒靜……”
輕柔的哼唱聲像微風帶過的波浪漫過寢室的每個角落,又回落在半春耳邊。潮伏之間,她的身體和意識被無限變軟放空;她心裡警示,可不能睡著、可不能睡著!
可轉眼不過一瞬,最後一絲意識就跌進無盡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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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大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窗外的鳥鳴聲唧唧喳喳、此消彼長,只有南苑正房寢室安靜的異常。
半春被鳥啼聲驚醒,滿目都是耀眼的陽光。她心道糟了糟了,驚的連忙掀被而起。環視一圈,寢室裡竟只有自己。
半春又驚又慌,也顧不上整理自己起皺的裙袂;急忙跨步往外奔,還沒跑到門口,就遇到正要進門的一個宮女。她目光閃過緊張,上前抓了她手急問:
“皇后娘娘呢?大殿下呢?”
那宮女微微屈膝,笑嘻嘻的答道:“姐姐別擔心,皇后娘娘帶著大殿下去了畫室;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守在這裡,說你昨夜裡累著了,讓姐姐好好睡一覺。”
半春聽罷,這才覺得半軟了身子;摸了把頭上急出的溼汗,驚呼一聲:
“嚇死我了!”
約莫是她的樣子有些可笑,那宮女掩嘴一笑:“皇后娘娘說了,姐姐不用過去服侍,好好休息半天。”
半春乾笑著辭了她,跑回後院的房中;梳洗換衫後就又往書房畫室趕去。剛到門簷下,就聽到屋裡陣陣的笑聲傳了出來。不由就慢了腳步,放緩了呼吸,等門口的宮女通報了,才輕步進去。
靠著杏黃綠蕚折枝蘭迎枕的溶月見她進來,就先問道:“怎麼不多睡會?”
半春臉色一紅,福禮下去:“皇后娘娘贖罪,奴婢昨夜裡睡死了過去。”
溶月笑笑:“那就是太累了,你今日去好好休息一天。”
半春看眼盯著張畫紙看的入神的大皇子,囁嚅道:“皇后娘娘您,昨夜才是沒有休息好。”
溶月見她眼含憂色,淺淺一笑,也望望還盯著那畫像看個不夠的楨佑,搖搖頭說:“後半夜他沒再鬧,本宮也小睡了會;剛才萬春已勸過了,你們都別擔心。”
話罷,溶月又看眼還是一動不動的小傢伙,心裡一動。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對半春說:“現在本宮給大皇子畫好了他的父皇。他答應不再吵我,本宮這就先睡會。”
半春聽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皇后昨夜裡說的給大殿下變個父皇出來,是畫了皇上的畫像。她笑著剛要說話,抱著條淺藍錦緞夾被的萬春走了進來,兩人點頭示意,萬春輕步上前把那被子搭在皇后身上。
溶月把身子放低躺下,才對萬春吩咐:“雖然御醫說無礙了,但今日還的小心看護。記得每半個時辰就讓他喝些溫水。過一個時辰,就叫醒本宮。”
萬春笑著應了諾,退在角落。
小傢伙這才捨得放下看了兩盞茶的‘父皇’,湊近溶月榻邊,鼓著嘴,不滿地咕噥:“你說變個父皇給我,可是這父皇不會說話。”
意思是你變得我不滿意。
溶月閉著眼睛裝睡、不理他。
小傢伙瞪著眼珠子,伸手就推搡她手臂:“愛米愛米,你別睡,你給我變個會說話的父皇!”
溶月聽得無奈,心道,你那父皇就是說話也是個撲克臉,有啥好惦記的!
半春看大殿下推皇后的動作越來越大力,剛要上前勸阻,一旁的萬春卻扯住她,朝她輕輕搖頭。她隨即止步,猶豫徘徊間,皇后已被逼著睜開眼睛,她捏捏小傢伙白玉瓷般的臉蛋,嘆了口氣:“楨佑啊!你光知道惦記父皇說不說話,怎麼就不心疼下陪了你一晚上的愛米。為了你,虧得我還耗了一個早上給你畫父皇?”
說著,溶月就拿手指輕輕戳了幾戳小傢伙額頭,故意斂了笑容,語氣哀怨:“你這麼小就沒良心,別說青蛙王子,就是桃子王子也做不了!”
小傢伙一聽,急紅了臉,想解釋又不知怎麼解釋,吭哧著“我,我……”我了半天,最後聲音低得幾不可聞,眼睛裡卻快速映出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