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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尋找蜿蜒的身影。也不覺有些訕訕。

皇帝眼中有無限驚豔讚歎之意,揚聲道:“令嬪,再不出來,真要化作雪中紅梅了麼?”

須臾,嬿婉從冬雪寒梅圖中盈然而出,捧著手中一束紅梅,卻先奉到如懿身前,盈然一笑若春桃輕綻:“臣妾知道皇后娘娘素愛綠梅,原想去尋些綠梅來奉與皇后娘娘的,只是綠梅難得。雖是紅梅,卻也請皇后娘娘笑納吧。”

如懿凝眸嬿婉手中所捧,乃是江南盛產的杏梅,花頭甚豐,葉重數層,繁密斑斕如紅杏一般,大似酒暈染上玉色肌膚。如懿一時未伸手去接,只是笑得意味深長:“這些日子不見妹妹,原來是在忙這些呢。”

嬿婉眼波流漾:“臣妾能懂什麼,不過是花點兒心思博皇上和皇后一笑罷了。”

如懿見她將紅梅捧在手中,進退有些難堪,也不欲把這些心思露在人前,便頷首示意容珮接過。

皇帝笑著招手,示意她在身邊坐下:“慶貴人與玫嬪彈琴唱曲,確實有心,你卻能融情於景,藉著西湖三月落一點兒白雪之意。”

嬿婉低眉淺笑:“臣妾曾聽皇后娘娘讀張岱之文,嚮往雪湖之美,雖不能夠逼真,也多一分意境罷了。”

皇帝笑著在她的鼻尖一刮:“意境二字最好,朕最喜歡。”

話音尚未散去,敬事房總管太監徐安上前道:“皇上,該翻牌子了。”

皇帝執著嬿婉的手,笑語親暱:“不必翻了,便是令妃吧。”

這一言,舉座皆驚,還是徐安反映的快,忙躬身道:“是。恭喜令妃娘娘。”

皇帝與嬿婉笑意盈盈,眉眼生春。如懿如何不知趣,藉著不勝酒力,便帶著嬪妃們先告辭了。

玉研十分不滿,想著綠筠輕哼道:“說句不好聽的,咱們當年都是生了皇子才封的妃位,她憑什麼,便也一躍封妃了?”

綠筠揚了揚絹子道:“那有什麼?舒妃當年不也沒生孩子便封妃了麼?”

玉研輕嗤一聲道:“那可不一樣!舒妃是滿軍旗貴族的出身,又得太后親自舉薦,得了皇上多年寵愛。令妃是漢軍旗下五旗的出身,怎能和她比呢?”

綠筠鬱郁失色,道:“比不比的,都是人家的恩寵。太后今晚替玫嬪和慶貴人費了這一番心意,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宜了令妃呢。”

這話落在如懿耳中,便更是不能悅耳。她轉過臉,沉聲吩咐道:“嘉貴妃,你在宮中有位分有資歷,有些話,人微言輕的人說說便也罷了,若是從你的嘴裡出來,便是自個兒不尊重了。若是落在奴才們的耳朵裡,知道主子們也這樣背後議論,更不成個體統。”

綠筠聽得這話知道不好,忙笑道:“皇后娘娘,四公主第一回跟了臣妾出來,怕是要惦記臣妾了,臣妾先回去了。”

如懿溫言道:“也好,三公主出嫁,四公主是皇上心尖兒上的女兒,你仔細照顧著便是。”

玉研受了一夜的氣,俞加有些悻悻,離去時,她猶是忍不住:“皇后娘娘,今夜令妃的精彩若是您的安排,臣妾無話可說;若不是您的安排,她這樣伶俐,可是伶俐過頭了。即便您的瘦是五指山,也攏不住這樣的孫猴子吧!”

玉研的話如同芒刺,密密錐在心上。如懿回首,見皇帝與嬿婉舉止親暱,宛若一對密好情人,細語呢喃,將一應的煙花璀璨,歌舞昇平都拂到了身後,只成了成雙影兒後頭的盛世點綴。

她有些傷懷地輕笑,皇帝原是這盛世華章裡最得天獨厚可以隨心所欲之人,他所喜歡的,別人正好討了他的喜歡,又有何不可呢?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個旁觀者而已。

待回到殿中,如懿便有些悶悶的,容珮支開了伺候的小宮女,親自替如懿換了一件家常的深紅凌暗花夔龍盤牡丹襯衣,拿玉輪替她輕輕摩挲著手背的經絡。“皇后娘娘,今晚嘉貴妃的話是不中聽,但不中聽的話也有入耳的道理。按說令妃小主一直和翊坤宮來往親密,她若想多得些寵愛,皇后娘娘也不會不成全了她,怎麼忽然有了這樣自作主張的心思卻不讓咱們知道你?奴婢倒以為,嘉貴妃的心思有多深,咱們到底是碰到過有些數的,但令妃小主的心思,卻是不知深淺的哪!”她想一想,“不過令妃小主再怎麼樣,跳完了舞還是先把紅梅奉給了娘娘,可見她還是顧忌娘娘的,有顧忌,就不怕她太出格。”

如懿閉著眼緩緩道:“可那顧忌若是表面上的,她也太會做人了些。”

如懿若有所思,正把玩著一個金腰線荷花茶盞輕吟,只見底下的小太監瑞穗跑了進來,瑞穗兒原是來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