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了天字一號亭,巧兒本在說笑的,見了他把笑臉一收,也不笑了,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剜得他心頭一突——
巧兒妹妹這是怎麼了?
梅如霜跟著也白了表哥一眼。
只有梅如雪正常地和他招呼。
嚴暮陽又困惑又難受,又沒法問。
此後他想方設法找機會和巧兒說話,總不能如意,她要麼愛理不理,要麼忙著接待人,要麼又去別家觀看錦緞……
他的目光一直追著巧兒身影轉。
哪怕她不理他,他也要關注她:看著她嬰兒肥的圓臉下巴長尖了,長成杏臉桃腮;看著她圓滾滾的小身子抽長了,小蠻腰不盈一握;聽她囂張地叫他“嚴暮陽”,和他爭吵;看她被梅子陵絆倒在地後,卻堅強地忍住不哭,含著一泡眼淚楚楚動人;送她招財貔貅後,他們一笑泯恩仇,從此她叫他“暮陽哥哥”;看著她認真地讀書、學琴、學畫、鑽研紡織、習武,又賢淑地操持家務,照顧弟妹,鼓勵兄長……
她所有的成長他都看在眼裡。
他曾懷疑:他明明很忙的,哪有那麼多空閒關注她?
後來他明白了:只要真心牽掛一個人,就會有無數個理由和機會去發現她的一舉一動、愛什麼、厭什麼;若對那人不感興趣,便是別人提點你留意,你也會忽視,即便留意了也記不住。
嚴暮陽的神色落在梅如雪眼中,她微微嘆息。
梅子陵也注意到嚴暮陽的異樣,以前就注意到了。
他抿著嘴,看著嚴暮陽目光閃爍。
他盼望嚴暮陽娶王瑛,因為他想娶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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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
從那年被郭勤兄妹聯手收拾一頓後,他心上再抹不掉巧兒的影子。本來看嚴暮陽對巧兒那麼執著,他以為自己沒機會了,誰知姑媽不答應,還相中了王家女。姻緣的事真是說不定,也許當年他絆巧兒的時候,就絆住了他們的一生。
巧兒不知那兩人心思,因心裡難受便提前回家了。
嚴暮陽心如油煎,想去郭家找她解釋,又不知解釋什麼;想讓爺爺去郭家提親,爺爺要他先考狀元,思來想去,還是先讀書。
考了狀元,上郭家提親,一切都好說了。
不過,他依然不能放心巧兒,唆使妹妹去打聽,巧兒為什麼生氣,打聽明白了,他也好早做應對。
巧兒去了方家別苑,清啞命人叫的她。
清啞先告訴巧兒,要帶她上京去。
梅氏來刺激清啞,清啞不肯上當。不但不肯上當,還反過來想了個法子要刺激嚴家——就是要帶巧兒上京,增長見識、歷練人情世故,若能再撈點封賞什麼的,就更好了。
總之,她想方設法要增加巧兒的身價。
她要梅氏看清楚:郭家女兒不是嫁不出去。
當年那個昂著頭,遺世獨立的郭清啞,似乎一去不復返。
這是她做了母親後,漸漸的改變:一面怕把孩子們拘管得不自在了,制約了他們的成長;一面又像天下所有父母一樣,生恐有操心不到的地方,兒女吃了虧。
她不是個愛操心的,對親人的關愛卻一分不少。
郭勤和巧兒幾個,她看得就跟她自己孩子一樣。
巧兒正心情不爽,正想離開霞照,出去透透氣,聞言大喜,道:“這回咱們可要在京城好好逛逛了。”
清啞一笑,道:“那是當然。”
因向巧兒要她的貔貅看,問:“你還記得:這是嚴暮陽把自己的貔貅送你了,還是從別處得了送你的?”
巧兒一下子紅了臉,道:“姑姑,他怎麼會把自己的送我?這就是一個小玩意兒,他送勤哥哥和儉兒東西,順手送了我這個。”
他自己的不知丟哪去了,被那什麼王姑娘得了呢。
一想起這事,巧兒心都揪成一團,口氣也不好了。
清啞叫她把貔貅拿出來給自己看,巧兒掏了出來,清啞舉起來,迎著光端詳,一面道:“這不是普通的玉,這恐怕就是他自己的……”
巧兒急道:“嚴家那麼有錢,哪樣東西是普通的?”
清啞看著巧兒不語。
當年她也以為這東西很普通,昨天聽梅氏那意思,彷彿這貔貅很不一般,竟和嚴暮陽的親事掛上了,她不能不多想了。
可是巧兒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