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朝陽的光輝灑在金鑾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文武百官魚貫而入,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等待著早朝的開始。
一襲緋色官服的丞相今日來得格外早,他面色紅潤,嘴角帶著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似乎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不多時,皇帝在太監尖細的“皇上駕到”的唱和聲中步入金鑾殿,百官行禮如儀。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帝話音剛落,丞相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高聲道:“啟奏皇上,臣有本奏!臣要狀告鎮遠侯府通敵賣國,勾結外敵,意圖謀反!”
此言一出,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巨石,頓時激起千層浪。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誰也沒想到丞相一上來就丟擲如此重磅炸彈。
繆瑤跟隨父親鎮遠侯站在文官隊伍的前列,聽到丞相的指控,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彷彿早有所料。
“丞相大人何出此言?”鎮遠侯強壓著怒火,沉聲問道。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丞相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一疊書信,“來人啊,將這些呈給皇上過目!”
太監接過書信,將它呈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展開書信,仔細地看了起來,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
“父皇,這些都是丞相手中偽造的證據!”繆瑤突然高聲說道,她蓮步輕移,走到大殿中央,不卑不亢地跪下,“請父皇明察!”
“哦?你有何證據證明這些是偽造的?”皇帝放下手中的書信,目光銳利地看向繆瑤。
繆瑤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地說道:“丞相手中的書信的確是出自侯府,但那並非是通敵的罪證,而是我們故意放出的誘餌!”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丞相位高權重,卻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早已引起朝野上下不滿。他暗中勾結外敵,意圖謀反,更是罪不容誅!我們早就察覺了他的狼子野心,所以將計就計,故意放出假訊息,引他上鉤!”
繆瑤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高高舉起,“這封信,才是丞相與敵國通訊的真正證據!請父皇過目!”
話音剛落,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便從殿外閃身而入,將手中的信件呈給了皇帝身邊的陳公公。
“皇上……”陳公公將信件遞給皇帝,低聲提醒道。
皇帝接過信件,展開細看,臉色愈發陰沉。信上的內容,赫然是丞相與敵國密謀造反的計劃!
丞相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到頭來卻落入了繆瑤的圈套!
“丞相,你可還有何話要說?”皇帝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丞相張口結舌,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殿之上,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丞相身上,等待著他的最終結局……
“來人啊,將丞相拿下,押入天牢,聽候發落!”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怒喝道。
“且慢。”繆瑤突然出聲,阻止了侍衛的動作,“父皇,此事疑點重重,兒臣懇請徹查此案,還朝野一個公道!”
皇帝深深地看了繆瑤一眼,緩緩說道:“准奏。”
侍衛領命,將癱軟在地的丞相押了下去。大殿之上,氣氛卻並未因此而輕鬆。皇帝雖然下令徹查,但眉宇間依然籠罩著一層陰霾。他深深地看了繆瑤一眼,語氣意味深長,“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繆瑤心頭一凜,俯身領旨,“兒臣遵旨。”
簡潔的四個字,卻重若千鈞。繆瑤深知,這看似是對她的信任和重託,實則暗藏危機。皇帝老謀深算,絕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他將調查的權力交給她,一方面固然是看重她的能力,另一方面何嘗不是想借此試探侯府的立場?
退朝後,繆瑤徑直回到了侯府。剛走進書房,便看到高珩和高恪已經在等候。
“瑤兒,你沒事吧?”高珩迎上前,擔憂地問道。他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顯然為了此事奔波勞碌了許多。
“我沒事。”繆瑤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隨後轉向高恪,“七殿下,朝堂上的事情,想必你也都看到了。”
高恪一身玄色錦袍,更襯得他身形挺拔,氣宇軒昂。他微微頷首,語氣沉穩,“皇兄心思深沉,此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善了。”
“不錯。”高珩接過話頭,“丞相在朝中經營多年,根基深厚,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扳倒。更何況,此事還牽扯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