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的話語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議事廳內頓時鴉雀無聲。圖爾斯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似是要將繆瑤看穿。“繆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沉聲問道,語氣中帶了一絲壓迫感。
“大人遠道而來,我大夏待客之道一向是以禮相待。”繆瑤語氣平緩,卻暗藏鋒芒,“大人提出以戰馬換取我朝低價絲綢和瓷器,看似是為兩國邦交著想,實則是以強凌弱,試圖脅迫我大夏簽訂不平等條約。如此行徑,豈非有損兩國交情?”
“你!”圖爾斯拍案而起,指著繆瑤怒道,“你這是在扭曲我的意思!”
“哦?是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吳大人突然開口,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使節大人說得有道理,一千匹戰馬可不是小數目,如此誠意,繆小姐可不要辜負了呀!”
繆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向吳大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吳大人如此說,可是對我國的絲綢和瓷器缺乏信心?我朝的絲綢,素來以其光滑細膩、花紋精美而聞名於世;而我朝的瓷器,更是質地堅硬、釉色瑩潤,無一不體現著匠人們的精雕細琢。這些,難道不值千金?”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終落在了圖爾斯身上,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大夏,從不懼怕任何威脅,更不會接受任何不平等的條約。大人若真有誠意與我大夏通商,便請拿出真正的誠意來!”
圖爾斯被繆瑤的氣勢震懾,一時語塞。他目光閃爍,似在權衡利弊,又似在懷疑吳大人話裡的真實性。他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既然繆小姐如此說……”
圖爾斯的話還沒說完,繆瑤便輕輕抬手,止住了他的說辭。“使節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她語氣溫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並非要否定戰馬的價值,只是我大夏並非只對戰馬有需求。”
她目光掃過議事廳,最終落在圖爾斯身上,“我大夏地大物博,文化底蘊深厚,而貴國也擁有著獨特的地理優勢和民族風情。與其在價格上爭執不休,不如我們尋求更深層次的合作,例如加強文化交流,互派使節學習彼此的文化藝術,或者共同開發新的貿易路線,互通有無,豈不比一味的索取更有意義?”
繆瑤的話如同一顆石子,在原本平靜的湖面上激起陣陣漣漪。一些原本保持沉默的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被繆瑤新穎的觀點所吸引,也開始思考這種合作的可能性。
圖爾斯顯然也被繆瑤的話所觸動,他原本以為,這位年輕的女子只會用強硬的態度來回絕他的提議,卻沒想到她會提出如此富有建設性的意見。他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道:“繆小姐的意思是……”
繆瑤微微一笑,將早已準備好的地圖展開,指著上面幾處關鍵的位置,娓娓道來:“例如,我們可以開闢一條從貴國直達我朝江南地區的商路,這條路線上,貴國可以出售……”
接下來的時間裡,議事廳內充滿了討論的聲音。繆瑤與圖爾斯你來我往,唇槍舌劍,從經濟利益到文化交流,從國家安全到百姓福祉,每一個問題都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和辯論。
幾個時辰過去了,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了整個議事廳。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緩和。最終,在雙方都做出了一定讓步的情況下,一份初步的協議達成。
“合作愉快。”圖爾斯起身,向繆瑤伸出手。
繆瑤微微一笑,輕輕握住對方的手,“合作愉快。”
看著圖爾斯離去的背影,繆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轉頭看向一旁面色陰沉的吳大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吳大人似乎察覺到繆瑤的目光,他轉頭看向繆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轉身離去。
夜深人靜,繆瑤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天上的明月,陷入沉思。吳大人今天異常的舉動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疑慮。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還沒有結束……她伸手招來身邊的侍女,低聲吩咐了幾句。
夜涼如水,月色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駁。繆瑤揮手屏退了侍女,獨自一人站在書房的沙盤前,精緻的眉頭微微蹙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輕微的聲響,彷彿敲擊著她的心房。
吳大人今天在談判時的異常反應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一反常態的支援異國使節的無理要求,甚至在私下試圖挑撥離間,這一切都表明他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心腹侍女青竹的聲音將繆瑤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青竹將一個包袱遞到繆瑤面前,包袱裡裝著幾本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