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瑋在她耳邊道:“祖母和你商量怎麼慶祝呀?”
樂思齊道:“哪有我插話的地方,屋子裡一群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明天辦宴席的事兒便定下來。我需要做的,就是準備好禮物,明天陪在老夫人身邊。”
“準備禮物啊……”蘇瑋輕輕呢喃一句,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我倒有幾件好東西,等會兒我們不妨去瞧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樂思齊掙開,道:“什麼好東西,說來聽聽。”
蘇瑋形影不離,貼了過去。道:“祖母喜歡的,不外是各種玉器。我們去庫房看看,你要喜歡就留下,隨便揀兩件送她就行。”
樂思齊笑得不行,道:“有你這樣孝順的嗎?”
蘇瑋道:“那也得看是誰的東西,說是隨便揀兩塊,拿出去可就是一等一的寶貝了。”
冬兒在簾外道:“國公爺,李總管求見。”
李總管就是李向了。
樂思齊笑道:“這麼快就過來賀喜了。你老丈人可真疼你。”
蘇瑋生怕樂思齊不高興,訕訕的。有人真心對蘇瑋好,樂思齊高興還來不及,哪會吃醋,倒催著蘇瑋快點去聽濤軒。
李向不是來賀喜的,他鄭重向蘇瑋行禮,道:“姑爺,給事中蔡演蔡大人彈賅王爺,借郡主身亡之機滯留京中,圖謀不軌。”
蔡演是蔡夫人的弟弟,葉徵的小舅子。
蘇瑋一雙明亮的眼睛眯了起來,道:“岳父怎麼說?”
李向道:“王爺為了避嫌,不方便外出,特命小的向姑爺問計。”
蘇瑋冷笑道:“還沒死心呢。難道除了徐國公府,葉家的閨女沒人可嫁了?讓岳母物色一下人家,宮裡的貴人總有些親戚,請皇后娘娘賜婚吧。”
李向笑著應是,行禮告辭,上了沒有標識的馬車,從角門兒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
徐國公府裡,連著擺了三天酒席,唱了三天大戲。芮夫人有心打擊葉夫人,著實抬舉樂思齊,讓她幫著料理宴席。
葉夫人冷笑一聲,對蔚大娘道:“跟咱們的人說一聲,有時候菜幫子裡掉兩隻蟲子很正常,湯裡的配料沒有熟也很正常。”
蔚大娘含笑道:“是,奴婢知道。”
到楓葉院打砸的後果,蔚大娘被罰了半年月例,捱了二十板子。半年月例也沒什麼,重要的是一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她早磨刀霍霍要找樂思齊的麻煩,先是棒傷沒好,行動不便,待棒傷養好了,葉夫人已被剝奪了主持中饋的權利,在上房修身養性。她只好忍耐。
這會子,滿朝文武公卿、勳貴們,都一窩蜂的到徐國公府送禮慶賀。五品以上的官員,伯爵以上的勳貴,都唱名進府喝酒。誥命夫人們都在後堂坐席。
請的是最有名的角兒倪進遊和陳士華,前院裡官員們點些武戲,後院裡夫人們點些千金小姐私會後花園的言情,一個個聽得不停抹淚。
府裡的事兒,芮夫人擱下十多年,還沒生疏,一樣樣安排起來得心應手。樂思齊幫著在廚房排程。她是開酒樓的人,這麼點子事難不倒她。
葉夫人坐在芮夫人下首,接受貴婦們的奉承。能在官場上混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蘇瑋才十七歲,聖恩如此之隆,再過十年,行事再老道些,不成為當朝第一寵臣實在沒天理。
結一段善緣,保官途無恚,保子孫富貴,都很有必要嘛。
至午,菜一道道端上來,不時有婦人誇燕窩做得好,魚蒸得好。葉夫人一一嚐了,並沒有預料中的蟲子、菜幫子、燒焦、沒煮熟。她向依蓮使個眼色,依蓮會意,悄悄走開。過一會兒回來,在葉夫人耳邊回道:“樂氏那個賤人把我們的人支使開了。”
計劃失敗?葉夫人抬眼四望,一向深得芮老太婆寵愛的樂氏果然沒在席上。她心有不甘,對依蓮道:“傳她過來,就說我有話吩咐。讓人悄悄把我們的人放出來。”
很快,樂思齊春風滿面過來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葉夫溫聲道:“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做這些瑣事呢。趕緊淨了手,上席吧。”
夫人們大多知道樂思齊與徐國公的關係,就算有那與徐國公府走動不頻繁,訊息不靈通的,在這兒坐了大半天,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此時與葉夫人同席的人聽到這話,不禁奇怪地看樂思齊,那眼神有鄙夷也有好奇。
沒有名份,不清不楚住在府裡,一般總有些臊得慌吧?樂思齊來自現代,未婚同/居見得多了,前世雖沒做過這事,可不耽誤她看淡這種事。何況她與蘇瑋到現在還清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