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意剛想開口,就聽綠兒大驚小怪的聲音先人一步到來,“四葉姐姐,聽說你要入宮啦!”
四葉嘴角一抽,剛才全府是否都知道了她不敢保證,這會兒她敢拿她老爸的人格保證,現在,全府的都知道了。
綠兒喘著氣跑過來拉著四葉就哭,“四葉姐姐,我捨不得你,你進宮以後我怎麼辦?”
四葉不著痕跡地避開綠兒飛沫攻擊,看向冷懷意,語氣異常平靜道:“全府都知道了就是這個意思?”
冷懷意點點頭,玉麒看了看哭的醜醜的綠兒姐姐,小聲道:“姐姐要走了嗎?”
綠兒一聽,連忙轉移陣地,淚眼婆娑地看著玉麒,“麒兒,以後你就跟綠兒姐姐相依為命吧。”
“相依為命”是什麼意思,玉麒不明白,但他直覺這不是好詞,他眨巴眨巴眼,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到嚎啕大哭不過數十秒,玉麒一哭使原本就混亂的場面更加混亂……
四葉頭疼不已,一個不夠還來兩個,而此時,冷懷意竟然還火上澆油,他拍拍玉麒,語氣無比哀怨道;“你娘把我們都拋棄了。”
玉麒一聽,更加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來往路過的僕人礙於這幾人的身份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張望,但飛快地偷瞄一眼還是時有發生的,瞄完之後還納悶,不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戲碼嗎,怎麼又變成孟姜女哭長城了?
“嘣”一聲,四葉腦袋中某根神經壯烈犧牲,她怒吼道:“誰說老孃要進宮了?”
受了驚嚇的綠兒一時忘記了哭泣,她囁喏道:“大家都這麼說。”
四葉怒,心說這王府還讓人待嗎?什麼破事都能一傳十十傳百。
冷懷意拍拍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傢伙,涼颼颼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四葉怒上加怒,剛準備開罵,就聽一聲尖嗓子,“皇后娘娘有旨”
跪在地上四葉偷瞄眼前白麵太監,心說自己一定是命犯公公,公公一批又一批綿延不絕,而且準沒好事。
這位宣旨公公洋洋灑灑唸了一大通,過耳盡是一堆修飾詞,什麼聰慧端莊,什麼容貌秀麗,什麼才高藝佳……聽的她暈暈乎乎,心說這是說誰呢?
好不容易修飾詞說完了,重點來了卻只有一句話“本宮念其孤幼,收為義女”。
孤?四葉左眼角抽了抽,看了看左邊琰帝特准不跪的祭師大人,心說這孤從何而說?呃,不過,她以死威逼知情人不準洩露他們的關係,要知道一旦跟祭師有所聯絡,她的平淡生活可就要拜拜了,不過現在也不怎麼平淡就是了。
這孤勉強及格了,不過這幼嘛!四葉右眼角抽了抽,已她二十多歲的“高齡”,這幼就是在有些勉強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義女”是什麼東西,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四葉這邊胡思亂想,那邊的公公已有些不耐煩了,“請姑娘接旨”這句話他已經重複第三遍了,但眼前的主兒還是一臉茫然的,他重重咳嗽了幾聲,高聲道:“請姑娘接旨。”
四葉猛然驚醒,脫口而出:“可不可以退貨!”
“什麼!?”那公公睜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從他開始宣旨道如今已十個年頭,哪個不是喜形於色,眼前這個倒是別出心裁,也難怪……咳咳,不可妄自揣度聖意。
歐陽皓挑眉一笑,他這個寶貝女兒總是語出驚人啊。
四葉搔搔頭,無可奈何地乖乖接了旨,謝了恩,恭送了公公,回頭看著歐陽皓,可憐兮兮道:“現在怎麼辦?”
歐陽皓笑笑道:“涼拌!”
四葉皺著臉,道:“我先把自己拌了。”
冷懷意抱著玉麒始終不發一言,眼神中似有一些迷茫,歐陽皓看見了,意義不明地笑了笑。
鬱悶不已的四葉把自己關在房裡,任誰也不見。
綠兒在外頭急得團團轉,嘴裡直嚷嚷:“哎呀,四葉姐會不會想不開自殺啊!”
安然若素的歐陽皓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笑道:“她可怕死的很呢!”
玉麒被綠兒轉的有些頭暈,軟軟道:“綠兒姐姐你別轉了,麒兒頭暈了。”
綠兒左右看了看氣定神閒的祖孫倆,道:“你們怎麼能這麼鎮定呢?”
歐陽皓但笑不語,招招手讓玉麒過來,把他抱至膝頭,道:“麒兒,會不會下跳棋?”
玉麒一聽跳棋,眼睛就是一亮,他爬下歐陽皓膝頭,蹬蹬瞪一路小跑,拿了棋盤過來,擺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