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不是沒見過拾兒練劍,在先前的路途中也看到過他對敵出招,可是與這次都不一樣。
那縱橫開闔的劍意寒意凜然,割面如刀,巨大的威壓彷彿巨石堵住了胸口,讓人呼吸不暢。
管衛根本眼都不眨,呼吸也幾乎全屏住了。
能看到這樣的比劍過招,對任何一個用劍的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秋秋眼睛眯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眼睛最脆弱,這樣的劍勢和劍光看來太過危險,而是她感覺到了一點不同的東西。
拾兒平時不是這樣的。
他是含蓄的,遊刃有餘的,從來不會這樣鋒芒畢露。
難道是敵手特別難以應付?
不,這不是真正的不共戴天的敵人,只是一個試煉,一個傀儡,他怎麼會突然風格大變,這樣張揚?
秋秋滿心疑惑,當然看得越發認真。
然而十招之後,眼前的交手停了下來。
那個傀儡人站在那兒,劍尖向地。
拾兒試探的向前走了一步,與他擦肩而過,他沒有動靜,也沒有阻攔。
管衛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種對劍痴迷的人看到剛才的景象簡直象老色鬼看到了年輕的裸女一樣全心投入不能自拔。
秋秋同他一起向前邁步。
但是他們剛走出一步,那個傀儡人的劍又橫了起來,這次劍尖指向了管衛。
意思很明白,拾兒過關不代表三個人一起過關。想過去,那得憑自己的真本事接下他十招。
管衛看了秋秋一眼,拔出劍迎了上去。
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秋秋一個人。
她兩隻手手心都出汗了。
現在她有點明白,為什麼剛才拾兒的劍路大變,一改往日風格了。
他八成那時候已經知道了,這裡秋秋得靠自己才能過關,所以希望她能多體會、多領悟一點吧?
秋秋顧不上緊張和忐忑了,她看著管衛的劍招和那個傀儡人的動作,力爭能多注意到一些關鍵之處。
管衛用的劍招,就是他新領悟到的那一套無名劍法。
凝重,渾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想讓秋秋看得清楚,出劍速度只有平時一半。
秋秋無暇旁顧,她連眼都來不及眨一下。
十招不算多,也不算太少。管衛的最後一劍收了回來,那個傀儡人也停止了動作。
管衛也過關了。
通道中只剩下了秋秋一個人。
就她那三腳貓的劍法,秋秋很是懷疑自己能不能過得去。
如果過不去,大概就得從頭再來,還有重試的機會。
秋秋深吸了口氣,手按在劍柄上。
前兩次他們的過關讓秋秋起碼看出來了一點。
那個傀儡攔住去路,等待他們先出招挑戰。
拾兒當時劍招凌利,速度也快,那個傀儡也跟著以快劍應對。可是到了管衛這裡,他放慢了速度,那個傀儡的速度也跟著慢起來了。
也就是說,它的對應和水平,是隨著挑戰者的速度和水平會調整的。敵強越強,可是對手如果水平不同,它的反擊也就不同了。
到了自己這裡,自己這水平比前兩者差得遠,但是這個傀儡也不會發揮出剛才與拾兒和管衛過招時的實力。
105 十招
已經站在了通道那一端的兩個人一起注視著她。
如果可能,他們兩個都願意替她擋下危難,可是在這兒是不可能辦到的。
秋秋拿劍的手穩穩的毫不動搖,她看著那個傀儡。
在這個時候,她的注意力還是不免開了一下小差。
這是她的一個大毛病,秋秋自己也知道,這得改。
她看著面前的這個傀儡。
如果換個地方換個時間看到它,秋秋不會懷疑這是不是個真人。
他和真人沒有什麼兩樣,身上的衣物,手裡的劍,甚至五官面容,連眼睛都透著一種跟活人無異的光亮。
啊,就象她曾經去蠟像館見到的蠟像那樣,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可蠟人不會動,它會動。
不過它不會呼吸,他的身體裡沒有心臟跳動。
秋秋最後一個想法是,蠟像們都是有摹本的,都是一些知名的人物才會被做成蠟像擺放在那裡任人參觀,這個傀儡,它會不會曾經是一個先輩人物的摹本呢?如果是,那摹本是誰呢?
秋秋的劍刺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