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幫子痛叫一聲,一雙滿含殺機的雙眼瞪著金光。
張慶峰雖說有百般不滿,但是眼下卻無能為力,石山溝的人已經做好了不死不罷休的盡頭,對方的人數比自己多了一倍,而且還有數百條狗在一旁虎視眈眈。
“想好了沒有?是要錢還是要命?你不拿錢就甭想活著走出石山溝。”金偉的父親冷冷的說道。
如果這番話在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口中說出,那麼可信度則是為零,那種人喜歡說大話,往往說的和做的是不一樣的。但是在一個老實人口中說出就不一樣了,老實人是怎樣衡量的?做人低調,說什麼做什麼,農村話憨厚,越是這種人就越可怕,他們發起瘋會不要命。
張慶峰沉聲向身後的張慶黎說道:“回家拿錢!”
“大哥!”張慶黎急了,那可是三千塊錢啊!哪能平白無故的給人家!對方雖說捱揍了,但是自己一方也不好過啊!
“我讓你去你就去,別T給我婆婆媽媽的。”張慶峰不滿的喝道。
張慶黎知道拗不過大哥,獨自一人騎著腳踏車帶著不憤的情緒返回康王去取錢。
三千塊錢在九六年的北方偏遠地區不能說是一筆鉅款,但也不是小數目。
大壩上兩群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張慶黎推著腳踏車汗流浹背的走了前來,把一沓老式的百元紙幣遞給張慶峰。
張慶峰接過認真的數了一遍,隨後走到彭父面前,把錢遞給彭文的父親,面色凝重的說道:“咱們兩家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至於我家小偉,我們也不說什麼了,這算是一個教訓。”
“怎麼的?你難不成還想讓我們賠錢?”彭斌瞪眼喝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他自找的。”張慶峰趕忙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張慶峰卻有這個意思,要知道捱打的不止彭文,為什麼他不賠錢?但是張慶峰卻不能明說,要問為什麼,很簡單,理虧。
“我希望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講,就到此為止,如果我們家孩子在上學的途中在遇到這種情況,那麼就別怪我們彭家不客氣了。”彭父平淡的話語中透漏著一絲殺氣。
“不會,我敢保證我們張家絕對不會找他們的麻煩,如果別人找他們麻煩那就不能怪我們了。”張慶峰說道。
“你放心,我們的孩子不會惹事,但是絕對不會怕事。”彭父堅定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張慶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石山溝上一輩人的一貫宗旨就是這句話,憑藉這句話上一輩可以不受人欺負。張慶峰知道,一旦惹怒了彭家,那麼張家就倒黴了。
“我們走!”張慶峰轉過身帶著張家的人坐上拖拉機向著水庫大壩下面走去。
手扶車上,張慶峰三個兄弟都不解,不明白自己大哥為何答應賠錢的事。
“大哥,為什麼要陪他們錢?那幾個小孩身上的傷分明是假的!”張慶黎不滿的說道。
張慶峰嘆了口氣:“哎,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假的?就算是假的又能怎樣?小偉出手打人家是咱不對,既然打了就要承擔後果,你沒看彭文,傷的比小偉重過了,按我估計起碼是個腦震盪,你不要忘記小偉可是輕微骨折,花不了幾個錢。一千塊錢雖說不少,但是誰知道彭文的傷傷的有多重,現在好了,事情到此為止,而且所有人都聽到了,就算彭文醒不過來也不關咱們的事。”
話說在張慶峰帶人離開後,躺在地排車上的彭文坐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怪厲害來著,一家弄了好幾百。”
彭文雖說是在昏迷,但是大人們的對話卻聽見了幾句。
比如:“快點去弄點洋紅摸那幾個孩子身上。”
比如金光的老爸說的一句話:“等下看我發火的時候千萬要拉住我,別讓我跑上去揍他們,嚇唬嚇唬就行,你們如果不拉住我你們說我是打還是打!”
金光身上的紅印是用一種叫做洋紅的塗料摸上去的。
“你怎麼知道的?你的傷沒事吧?”彭父關切的問道。
“文文,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彭斌急切的問道。
彭文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其實我早就醒來了,只不過看你們正在演戲,所以決定陪你們一起演下去,如果我醒過來還能弄到這些錢?如果我醒來他們肯定不會把錢給咱們的。”
“是啊!文文在家裡就醒過來了,他為了讓你們演的更好就決定裝著昏迷,這不我還要陪著他演。”彭母在一旁笑著說道。
彭父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腦袋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