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他的耐心只維持了兩分鐘,隨著一聲痛苦的哀號,剋制了好幾個小時的怒火砰地爆發,他把每一個抽屜都從櫃子上扯了下來,一個一個地扔到地上。他又走到衣櫃前,將衣服從衣架上扯下來,在地板上扔成一堆。他拼盡全力踢它們,那些柔軟的織物沒有反抗他。最後,他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手臂抱住曲著的雙腿,頭枕在膝蓋上,終於不再剋制自己,開始深深啜泣,試圖拋開心頭所有的愧疚,但沒有成功。
18
新聞報道帶來的反饋資訊比貝基預料的要多,但大部分都是浪費時間。許多人打電話來說看到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出現在他們的街道或小鎮上,當問及任何細節時,要麼孩子們的年齡不符,要麼種族不符。但這個特殊的家庭要想長時間躲開人們的注意相當困難,也許最終事實會證明這仍是一條有價值的探尋渠道。
要是有人有這幾個孩子的照片就好了。他們從孩子們的派對著手查照片,但一無所獲,直到週一返校,這項工作也無甚進展。他們當前找到的最好的照片就是比利貼著牆壁在做倒立,一臉傻相地做著鬼臉。
儘管問題成堆,貝基還是很高興能負責這項調查,這對她來說是在小組樹立聲譽的大好機會,她下定決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把和彼得的那段醜事告訴湯姆不容易,卻是正確的。她想讓他從她嘴裡聽到這件事,而不是從以前的同事和在某個全國性會議或其他地方認識的高階警官那裡聽到謠言。那件事帶來的痛苦已經開始消退,一種寬慰感開始取代她心中的孤寂和自我憎惡感。
他們的戀情當時感覺是那麼美好,但當湯姆提到她和彼得廝守終生的可能性時,她覺得相當噁心。他將不可避免地從偶像的基座上跌落下來,然後她會怎麼看他呢?當他不再是悄悄巡行在倫敦警察廳走廊上的那個有權有勢、性感的人物,而變成把內褲丟在浴室地板上,每天晚上看電視時張著嘴呼呼大睡的男人時,他們有足夠的感情基礎讓這段關係天長地久嗎?
很高興有更好的事情去考慮,她把思緒拉回當下。這件案子就是她的關注點。
她聽到一聲輕咳,抬起頭來,只見一名年輕的警員正站在她辦公桌旁。她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抱歉,尼克。我剛才走神了。我想試著去揣摩奧莉維亞·布魯克斯在想什麼。我能為你做什麼?”
“是護照的事,長官。布魯克斯先生說他們——他的妻子和孩子——沒有護照,但我們還是決定查檢視。他在撒謊,布魯克斯夫人和賈絲明都有護照,都是在過去十八個月內申辦的,但兩個小的孩子沒有。我認為你會想知道。”
貝基皺了皺眉。是羅伯特在撒謊,還是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護照的存在?如果奧莉維亞出國了,那另外兩個孩子呢?她全神貫注地咬著下唇。
注意到尼克還站在面前,她又抬起頭。“還有其他的嗎?”
尼克點點頭,臉上洋溢著熱情的微笑。她開始意識到她可能終於到了男警察在她眼裡都像還穿著短褲的年紀。這個顯然就是。
“我們從挨家挨戶的探詢中得到了一些反饋。大部分都很無聊或沒有意義,但住在他們對面的那位女士有一大堆要說的。有兩點可能和案子有關。首先,她發誓說羅伯特·布魯克斯在週四早上很早的時候回過家,大約是兩點鐘。據她所說,肯定是什麼東西把布魯克斯家的應急燈給撞歪了,因為過去幾周,她被本應照進他們家花園卻照進了她臥室的強光給弄醒了好幾次。第一次是隻狐狸,但週三晚上——或更應該說是週四早上——那肯定是羅伯特·布魯克斯的車。車子很顯眼,因為他把它停在了車道上,自己走進了房子。她正準備睡的時候燈光又照過來了,但那次她沒有理會。當燈光第三次出現的時候,她又起來看到底在搞什麼鬼,剛好看到布魯克斯先生把車開進了車庫。昨天晚上他去安格爾西島夜遊時這種情況又發生了,那件事我們都知道了。”
貝基在便箋本上記下了這點。這非常怪異。羅伯特一直堅持說他在紐卡斯爾從來沒有離開過旅館。最開始他們感興趣的是他在第一週的行動——就是據稱他去安格爾西島看望妻子的那周。但現在尼克談的是第二週,這讓情況出現了新的扭轉。他們不得不再細細檢視。在指控他任何罪名之前最好先檢查一下他的車在週三晚上是否離開過停車場,檢視閉路電視影片將是要優先做的事情。
“繼續講,尼克。還有什麼?”
“普雷斯頓夫人像是個好管閒事的老太婆。第一週,布魯克斯夫人在安格爾西島期間,普雷斯頓夫人曾繞著布魯克斯家的車庫走了一圈。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