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你這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寧古塔麼?”
獨孤瑾溫柔的為燕子抹去淚水,道:“說來話長,我在往寧古塔的路上,被四川年家所救,後來更名改姓,一直尋找你的下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年家,難怪他是年羹堯的師弟,天啊,這也太狗血了吧。靈兒收起一系列的震驚,對著這對兄妹提醒道:“趕緊先給燕子刺青吧,顏料都快乾了!”
獨孤瑾點了點頭,示意燕子脫掉衣服,燕子還是有些尷尬,他笑道:“我是哥哥,無礙的!”
燕子溫順的趴在了枕上,獨孤瑾拿起火燒過的銀針,專注的刺了下去。一陣劇烈的刺痛透過燕子的神經,她疼的出了一身的細汗,不時的微微聳動著肩膀。
紅燭默默的燃燒著,獨孤瑾輕輕的包紮好燕子的肩膀,拭擦的著額頭的汗水,桃花眼中陰狠再現,對著靈兒問道:“是誰把我妹妹欺負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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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彎新月宛如一葉小舟,翹著尖尖的船頭,在深夜的靜湖中划行,送來一片情思。突然,天上“啪”地一聲,禮花像流星一樣出現了。紅的,藍的,紫的五彩繽紛,萬紫千紅。
獨孤瑾烏黑的長髮一瀉而下,一襲白衣面朝月色盤膝而坐,膝上橫琴,那絕美的琴音正在他修長的指尖流淌,吟唱道:“自古江南多惆悵,是煙雨,入夜涼,獨語染指芙蓉香,留去煙花燙。醉臥紅塵情意藏,飲盡酒,淡紹黃,輕吟一曲送清風,彼時愁,斷腸。”
靈兒不聲不響的走來,她從來不覺得這個變態竟也能這麼的飄逸出塵,也不知道他那雙冰冷孤傲的桃花眼裡,深鎖了多少愛恨情仇。
“一闋悲歌,唱盡多少紅塵花事,蒹葭的情愫,搖曳了多少痴纏舊夢。想不到公子竟然是個念舊的人。”靈兒莞爾一笑,手中搖著一隻翠青雙碟酒杯,酒色瑩如碎玉。
獨孤瑾抬眼,深黯的眼底恢復了往昔的邪佞,笑道:“說起念舊,本公子自嘆不如啊。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想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這其中的滋味。”
那雙邪佞的桃花眼彷彿洞穿了自己的心事,靈兒佇立良久,輕笑道:“彼此彼此!所謂‘斷腸人在天涯’嘛呵呵。”說笑玩,仰頭飲下了手中冰涼的杯酒。
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想愛又不能愛的寂寞像蠱蟲一樣啃食著他孱弱不堪的心扉。獨孤瑾的神色木然如槁木死灰,映著幽幽月光,嘴角透出詭異的笑容:“你不是很厭惡我麼?怎麼主動找過來了?”
說著,他望向靈兒,一縷秋風掠過墨色的青絲,靈兒一笑間攜帶了入骨的媚惑,答道:“你讓我很好奇?有時候你壞的讓人恨不得咬你一口,而你現在的樣子,又讓人忍不住的想安慰你幾句。是不是又在想那個會做芙蓉糕的女子了?”
靈兒這麼淡淡的一問,他的心就像似被剜了去一樣疼著,涼冰冰的說道:“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子,那年初夏,我經過繁鬧的市井大街,因為不經意間,看見她掉了一滴眼淚,我便把她買了去,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時清純溫婉的笑顏”
他喃喃敘述著當初的美好情懷,眼中淚光盈然。大概是怕淚水滑落,所以乾脆揚起了頭,煙花爆發在天際,光火映著他俊逸的臉上,給滄桑的面容上劃上了一道刻骨的情殤。
“後來呢?”靈兒被他的悲傷渲染,吶吶的問道。
獨孤瑾自嘲的一笑,喉結不斷的翻滾著酸澀,道:“淒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我家道中落,她另覓佳婿”
靈兒情不自禁的撫摸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這是初戀情結,初戀就像一個還未長大的孩童,會讓人變得不知所措,迷茫。但又有一種甜蜜的滋味在心頭,會讓你一直想著她,她不開心,你也不開心。她幸福,你哪怕死也可以。這就是初戀,一個青澀的大蘋果。”
“初戀情結青澀的大蘋果”獨孤瑾聽著這些個新鮮的詞彙,慘淡的一笑,她分析倒也對,自己的確就是這種狀態。
“是的!”靈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就是初戀情結,只要你肯開啟心門,你會發現,原來愛情不只是酸澀微甜這一種味道,初戀多大都會鬱鬱而終的,因為當時太過年少,所以很多思想不成熟,而只有經歷了初戀的酸澀,才能再下一段感情裡找到甘醇,美好。”
獨孤瑾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能如此見解獨特的長編大論一通,他淡淡的掃了靈兒一眼,笑著說道:“你說起我來頭頭是道的,怎麼不說說你?”
靈兒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