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慢導致的結果便是管家那張老臉差點以狗吃屎的姿態親吻著大地。
虧得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一名黑衣男子拉了他一把,這才免於一把老骨頭散架的命運。
管家整了整衣衫,笑道:“多謝朝護衛。”
“客氣。”朝南酷酷說道。
管家也不惱,誰不知道跟王爺最貼近的便是一直伺候王爺的朝南朝北兩侍衛。
管家點點頭,與朝南一前一後走入後院。
遠遠地,只見漢白玉高臺上懶懶站著一個身形高挑的人,暗紫色錦袍將男子修長有力,突兀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只見男子白皙手指託著一個七彩琉璃盞,盞中深紅色液體與斜西的晚霞泛著同樣色澤。
男子背影站得很直,如遺世獨立的青松,讓人敬仰的同時又忍不住心疼,為他的孤獨寂寥,以及無人能懂的痛意。
管家暗歎一口氣,人人都道煞王草菅人命,殘暴可怖,可誰又知道王爺曾經歷過什麼樣的生不如死?雖然王爺手段毒辣,不過,你若不惹到王爺,王爺自然也不會濫殺無辜,外面的以訛傳訛各種訊息本就是別人故意放出來的,主子卻任由對方抹黑自己,這一點讓管家如何也猜不透。
哎,又嘆了一口氣,真希望主子早點找到一個心疼他的人。
一口飲盡琉璃盞中的紅色液體,赫連宵轉頭,直直看向管家,薄唇勾起,問:“何事讓你這麼三番兩次的嘆氣?”
收拾好情緒,管家上前幾步,恭敬地回道:“王爺,有訊息傳來,即墨大小姐跟連弘在街上遇到截殺,後被人救了。”
“兇手呢?”赫連宵神色不動,淡聲問。
“殺了。”
煞王府從上到下都秉持著這麼一個原則:誰欺負你,別問緣由,殺了便是,有事王爺替你頂著。
管家話落,依舊恭敬地立著,眼神微微閃爍,赫連宵挑眉:“還有何事?”
“那個救了即墨大小姐的好像跟大小姐認識。”管家思考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那又如何?”
赫連宵的反問讓管家錯愕,他本以為即墨大小姐能經得王爺同意再次入住王府,此人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定然是不一樣的,所以,這才來稟報,卻沒想到王爺似乎對她又沒有什麼不同,這讓思想一向有些簡單的管家懵了。
他撓了撓毛髮稀疏的腦袋,最後回道:“沒如何,王爺若是沒事,那小的就回去了。”
赫連宵點頭,管家愣愣轉頭,離開。
直到這一方只剩下赫連宵跟一隻沒有出聲的黑衣人。
微風送來赫連宵的輕喚聲:“朝南。”
“在。”黑衣人腳下輕點,不出片刻,已然立於赫連宵身後。
“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了沒?”
朝南僵硬的面龐突然有一絲詫異,他伺候主子十幾年了,自然明白主子的一舉一動代表何意,主子指的那些人是剛剛街上被殺的四人,但讓朝南側目的卻是主子難得對別的人或事物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趣。
“朝南?”見身後的人沒有動靜,赫連宵的清冷的嗓音微微抬高。
朝南立即收拾好情緒,他差點犯了主子的忌諱,朝南迴道:“是瀾王府的暗衛。”
其實赫連宵大概已經猜出了對方是誰,看著底下撕咬的正熱烈的兩隻雪狼跟一隻花斑大蟲,赫連宵說道:“這赫連瀾啊,還真忘了自己的位置了,你說本王該給他一個什麼教訓呢?”
朝南知道主子不過是隨口一問,所以,朝南垂首:“但憑主子吩咐。”
嗷嗷嗷!
下面那隻大蟲已經被雪狼撕咬的奄奄一息,鼻翼處一聳一聳的似乎能剩下喘息的力氣了,赫連宵喚道:“小二,今日表現的不錯,廚房的那隻雪參是你的了。”
朝南臉又抽了抽,外面的人大概不知道其實煞王府的雪狼最喜歡的除了主子手中的藥,就是外面那些人送來的各種參類了。
雪白的皮毛沒有沾染絲毫血色的小二聞言,前蹄抬高,興奮地仰天長嘯一番。
拍了拍手,赫連宵轉身,冷香自朝南鼻尖飄過,朝南剛準備抬腳跟上,只聽赫連宵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
“去把瀾王府的所有暗衛都給本王滅了,還有瀾王府的馬伕全部殺掉,至於瀾王府後院那些女子,送到最下等的勾欄院,終身不得被贖。”
“那位二小姐呢?”朝南問。
赫連宵腳下頓了頓,須臾,說道:“留下。”
雖然沒參與過左相家的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