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滿臉怒容,說道:“甚麼明教?那是傷天害理,無惡不作的魔教。他……他躲在哪裡?是在崑崙山的光明頂麼?我這就找他去。”
紀曉芙道:“他說,他們明教……”
滅絕師太喝道:“魔教!”
紀曉芙愈發惶恐,道:“是。他說,他們魔教的總壇,本來是在光明頂,但近年來他教中內部不和,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頂,以免給人說他想當教主,因此改在崑崙山的‘坐忘峰’中隱居,不過只跟弟子一人說知,江湖上誰也不知。師父既然問起,弟子不敢不答。師父,這人……這人是本派的仇人麼?”
滅絕師太咬牙切齒道:“仇深似海!你大師伯孤鴻子,便是給這個大魔頭楊逍活活氣死的。”
張超群嘆了口氣,心道:俗話說胸大無腦,果然是這樣啊,幹嘛非要說出是楊逍?隨便說個名字張三李四不行麼?明明知道明教是這些正派中人的大敵,這下可好,居然還是按照金大師的原著走了。
這時,風聲又勁,將遠處的聲音全都蓋過,張超群暗暗著急,見她們說了一會兒,突然紀曉芙站立起來,跟著滅絕師太向更遠處行去。張超群不敢再掩藏行跡,霍然站起,向滅絕師太和紀曉芙她們奔去。
丁敏君和貝錦儀二女見他突然出現,吃驚不已,那丁敏君更是蹙起眉頭苦苦思索,直到張超群身形掠過,看見他背影時,突然嬌軀一震,面色大變,喃喃道:“是他……真的是他!”
貝錦儀奇道:“什麼是他?師妹你認識他麼?”
丁敏君一怔,道:“不……我不認識,他是武當派弟子,我怎會認識。”
貝錦儀半信半疑,瞧了瞧張超群的背影,又瞧了瞧花容煞白的丁敏君,沉吟起來。
滅絕師太將紀曉芙帶到僻靜之地,張超群遠遠望見滅絕師太說了什麼,紀曉芙低頭沉思,終於搖了搖頭,神態堅決,顯是不肯遵奉師父之命,只見滅絕師太舉起右掌,便要擊落,但手掌停在半空,卻不落下,又問了一句。紀曉芙雙膝跪地,又搖了搖頭,滅絕師太長嘆一聲,正要下手,只聽身後傳來衣袂飄飄之聲,眉頭一皺,掌力凝而不發,回頭瞧去,見是張超群,面色已是不悅。
“掌下留人,掌下留人!”
張超群一陣疾奔,速度倒也飛快。紀曉芙見他趕到,本已閉目待死,此時看到一線希望,嬌軀登時酥麻軟癱下去。
滅絕師太怫然不悅,道:“張少俠,我敬你是武當弟子,待你客氣,你怎麼不識好歹,是仗著張三丰的勢頭要來干涉我峨嵋派的家事麼?”
張超群見自己到來得宜,鬆了口氣,連連擺手道:“師太,非也非也,晚輩哪裡敢幹涉貴派之事?其實我是……我是……”
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滅絕師太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請張少俠離去。”
張超群哪裡會走?眼珠一轉,道:“是,是,我這便離開。”
向紀曉芙道:“紀師姐,師太讓我們離開,你還不跟我走?”
滅絕師太勃然大怒,喝道:“你在這裡胡攪蠻纏什麼!曉芙是我峨嵋弟子,又不是你武當派的人,你憑什麼叫她走?”
張超群微笑一聲,道:“師太,紀師姐和我殷師哥有婚約在身,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不跟我回武當,卻又去哪裡?”
滅絕師太本是怒極,聽他這一言,登時想到,若殷梨亭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子被楊逍這大魔頭玷汙了,定然傷心欲絕,不由得心腸一軟,幽幽嘆息,說起來,紀曉芙嫁給武當殷六俠一事,她是極為贊成的,那個殷梨亭,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又是張三丰的弟子,武功高強,人品外形均是上上之選,如此天作之合,居然被楊逍那大魔頭硬生生地破壞了,委實可恨,不過怎麼說都是峨嵋負了武當,滅絕師太心中歉疚,語氣轉和,道:“張少俠,請你回去轉告殷六俠,就說……就說我滅絕師太對他不起,請他另擇良配。”
張超群笑道:“師太的意思是紀師姐不能嫁給我殷師哥麼?”
滅絕師太點頭道:“女子失貞,豈能再嫁?”
張超群道:“此事晚輩也略知一二,並不難全怪紀師姐一人,要怪就怪楊逍卑劣無恥,使出下流手段迫使紀師姐就範,紀師姐也是受害者,師太你剛才也說,紀師姐是峨嵋的弟子,既然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滅絕師太奇道:“原來你也知道這事。”
轉頭向悲慟哭泣的紀曉芙瞧了一眼,不由得生了惻隱之心。
紀曉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