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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是她所愛,不致便下毒手,萬一拿令高足出氣,或是以此挾制,豈不討厭?”文麟最擔心的就是沈煌,聞言大驚,忙謝指教。懷方早把二婢喚來,令其小心侍候,隨時留意:“在我未回以前,不論早晚,不可離開周相公一步。”說完起身走去。

文麟始終不知沈煌昨日涉險,此時傷尚未愈,主人恐其憂急,未肯明言,沈煌也不知他昨日受迫經過。師徒二人彼此均在懸念,懷方走後,獨個兒徘徊花林之中,想想淑華,一會又想想司徒良珠和沈煌,起初心亂如麻,不知何故情緒不寧。二侍婢一名采芹,一名問梅,見文麟自從主人走後,便獨步月下,徙倚花蔭,不時低著頭微微嘆息,彷彿有什心事神氣,便笑問道:“周相公,天已不早,山中春寒,恐為霜露所侵,請往房中歇息片刻。我們去把酒菜端來,周相公飲上幾杯,也該吃飯。”

文麟猛想起二婢奉命守伺,從未離開,只管胡思亂想,卻教這兩名慧婢守伺在旁,老大不好意思,同時又想起自己苦戀淑華,一味情痴,向無二志,昨日再見司徒良珠,雖覺此女才貌雙全,美若天人,並無他意,不知何故,隨時在唸,放她不下,心中一動,立自警惕,忙把心神鎮定,笑答道:“我受一良友之託,護一孤兒入山從師。昨日往白雲窩訪友,我一時乘興出山,致遇惡人,如今不能回去。不知他在白雲窩是何光景,只顧尋思,忘了天黑,致勞你姊妹久候。方才飯吃大晚,不思飲食,你們想已飢渴,請各隨意,我決不離開這裡便了。”問梅笑答:“周相公的事,曾聽我家小姐說過,那蔡三姑實是厲害,自來說到必做,詭計多端。這裡雖料她不敢冒失來犯,畢竟兩位小主人全不在家,謹慎些好。我們奉有主人之命,怎敢離開相公一步呢?”文麟力言“無妨”。

最後商定,文麟回房,二婢分頭往取食物,在外間食用,三人同去房內。

文麟見二婢甚是靈慧,武功也非尋常,恐其拘束,見窗外明贍吐輝,夜風不寒,花影迷離,明河在天,想起淑華,不覺又生玉臂雲鬢、人遠天涯之感,獨自憑欄望月,亂想心事,也未出去。二婢因夜已漸深,偷覷文麟,倚窗望月,連請用飯兩次,都說不餓,也就聽之,因見文麟只是仰望天空,又在出神,知有心事。采芹走進笑說道:“周相同,天不早了,主人不知何時才回,今夜也許被朋友留住前山,不會迴轉。可要先吃一點東西,安息了吧?”文麟一看月色西移,知夜已深,二婢還在守候,心頗不安,想說不吃,二婢又再三相勸,只得答應:“我實不餓,既蒙你們盛意,酒不要了,隨便給我一點吃的,吃完,你姊妹也睡去吧。一

二婢聞言,互相笑看了一眼。采芹往取酒食先走,本由問梅隨侍,忽然內急,想等采芹來了再走,因司徒兄妹均有潔癖,廚房在房後山洞之內,相隔頗遠,本來爐火晝夜不斷,飲食取用甚便,當夜不知何故,火竟熄滅,采芹只得重行生火,經此一來,自多耽擱。問梅久候采芹不來,急於入廁,心想:“候了這一整天,均無變故,此間向無外人登門,所去又是必由之路,外人來此,有什警兆,隨時便可看出,何況大黃從來不敢遠離時久,必已回來,守在谷口內外,主人不過因蔡三姑驕橫任性,未必甘休,格外小心,其實無妨,就有什事,也不會有如此巧法。”念頭一轉,回顧室中,文麟仍在望月凝思,也未驚動,匆匆往廁所趕去。解完手回來,正值采芹端了酒菜走過,見問梅離開,埋怨了兩句。問梅還不服氣,說:“我出來不多一會,你怎去了這久?

采芹說起火熄之事。問梅忽想起出時曾見文麟立在窗前,窗戶大開,後園一帶,四圍山崖高峻,並有林木掩蔽,外人不能飛越,也看不到裡面,老少主人均是劍俠奇士,又養有大黃這類極猛惡的怪獸,自然無人敢於來此侵擾。今夜卻是不然,第一,小主人雖在本山顯過兩次威力,對頭蔡三姑卻非弱者,人數又多,十九能手。雖有兩位老主人在此,對方只聽馮村中人傳說,不知底細,平日雖然兩不相犯,一旦激怒成仇,便自難料。最可慮是前數日山中大風雷雨,將正對馮村的山崖震塌了一片,現出一條缺口,起初不曾留意,昨日兩小主人外出,發現當地斷石縱橫,汙泥狼藉,前往打掃乾淨之後,看出那條缺口正與馮村相對,本意主人回來稟告,只為谷中一向清淨,便把那片山崖全數鏟去也無人到,跟著主人便把周相公接應進來,一時疏忽,忘了告知,萬一對頭避開正面,由那裂口暗中侵入,如何是好?想到這裡,心中一驚,忙催快走。

等走到前面,剛探頭往房中一看,文麟已不在房內,以為去往屋外走動,或又回到花林賞月,忙同趕出,哪有人影?連喊“周相公”,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