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那黑衣大漢一眼說道:“無怪你欺侮他,原來他是新進之人。”
那黑衣大漢急急說道:“不要聽他胡說……”
只聽那矮瘦老叟重重咳了一聲,道:“在本座面前,說話仍然如此橫蠻,欺侮新進,不問可知了。先把他拿下,送請王爺發落。”
那手執亮銀棍的大漢,應了一聲,回顧那黑衣大漢一眼.道:“你是自行就縛呢,還是要我動手?”
那黑衣大漢心知在那老兒先人為主的盛怒之下,出言辯駁,於事無補,雙目凝注在那手執亮銀棍大漢臉上,緩緩說道:“顧侯爺雖然權重一時,但在下直屬王府……”
那手執亮銀棍大漢冷笑一聲,說道:“侯爺敢下令拿你,自是有話向王爺交代,用不到你費心了。再不束手就縛,可別怪我動手了。”
這黑衣大漢識得那手執亮銀棍之人,乃北成侯屬第一位勇士,三年前東、南、西、北四侯相聚王府,各就所屬推出一位勇士較技比武。
此人連勝一十二陣,獲得滾龍王封賜第一大力士盛譽,並賜發兔死金牌一面。手中亮銀棍一擊之下,重逾千斤,自知決非敵手,當下緩緩舉起雙手,說道:“你今天如若加刑于我,只怕激怒王府中全體黑衣衛隊,那時候,你就吃不消兜著走了。”
那手執亮銀棍的大漢,仰天一陣大笑,道:“我金元霸生平之中,只肯聽兩人之命,一是王爺,二是北成侯爺。除此兩人之外,縱然是天下英雄盡皆和我作對,也不會放在我金某人的心上。”
杜天鶚聽得微微一怔,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氣。”
只聽那矮瘦老叟,又重重地咳了一聲,道:“快給我拿下,我偏要給他點苦頭嚐嚐,本座不信王府中黑衣衛隊,還能把本座怎樣?”
金元霸突然舉起了手中的亮銀棍,怒聲喝道:“你如再不束手就縛,就撿起兵刃來吧!”
那黑衣大漢想了想,緩緩伸出雙手,向矮瘦老叟走了過去。
四個環護著那老者的佩劍大漢,登時有兩個走了過來,就腰間取出一條綵帶,把那黑衣大漢雙手緊緊捆了起來。
杜天鶚心知如摔手一走,必將引起那老者的疑心,索性冷靜地站在一側,忖思應付之策。
他乃江湖閱歷異常豐富之人,心知那黑衣大漢決然不肯甘心,如若被他揭穿,勢必將引起那矮瘦老人的懷疑。
心念轉動,靈智忽生,突然放步走近那矮瘦老人身前,一拱手道:“恕在下進人王府不久,不識侯爺封號……”
那矮瘦老人持髯答道:“老夫北成侯顧八奇。”
杜天鶚道:“顧侯爺,在下和這位童兄雖因點意氣,鬧得翻臉動手,但都是王府中人,彼此情同手足,尚望侯爺釋放了他,免得彼此之間,因小爭結下恩怨。”
顧八奇一皺眉頭,道:“你的氣量不小啊!”
杜天鶚道:“同屬王府中人,在下極不願鬧出手足相殘之局。”
顧八奇點點頭,道:“你加入黑衣衛隊,有多少時間了?”
杜天鶚道:“不足三月!”
那黑衣大漢正待說出和杜天鶚爭執之因,但聽到杜天鶚為他求情之言,立時閉口不語。
顧八奇回顧了那黑衣大漢一眼,道:“黑衣衛隊,雖然直屬王府,但本座不信你們在王爺尊前,重過本座。哼!本要把你解繳王爺,面請發落,姑念你初次冒犯本座,又有人為你求情,從寬不究……”
話至此處,微微一頓,又道:“解開他的索縛。”
登時有兩個大漢,奔了過來,解開他手上的綵帶。
杜天鶚伏身撿起地上的鬼頭刀,大步迎了上來,說道:“童兄,請恕兄弟冒犯之罪。”
那黑衣大漢道:“罷了,罷了!”接過兵刃,放腿大步而行。
杜天鶚目光一轉,早已不見了上官琦的行蹤,心中忽然一喜,暗想道:“如若迷藥未解,決然不知逃避強敵。”心中在想,人卻對顧八奇一揖道:“多謝侯爺賞臉。”急急向那黑衣大漢追了過去。
倏忽之間,兩人已走出半里之遙,那黑衣大漢突然收住腳,說道:“你那同宗兄弟呢?”
杜天鶚道:“不知哪裡去了。”
黑衣大漢道:“他可會武功麼?”
杜天鶚道:“家傳拳腳,略通皮毛。”
黑衣大漢道:“少時遇到我們王府中人,千萬別提此事。”
杜天鶚故作驚愕之狀,奇道:“提起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我有位同宗兄弟,犯了戒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