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搭上翹的眼角、秀氣的鼻樑,唇邊天生帶點勾人的弧度,可謂一張集寵愛於一身的臉蛋。
最難得的是,這張臉美得不俗氣,意即很難找到翻版的。
陸祈晏目不轉睛地盯久了,沒禁住誘惑,伸出兩根手指在那張近乎透明的臉上捏了一下。觸感讓他想到了一個詞,溫香軟玉。
他忍不住又蹭了蹭,而後收回手,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調整好相機的角度,摁下了拍攝鍵。隨即,漂亮的拇指在螢幕上飛快躍動,最終停在傳送鍵上。
又停滯半晌,傳送鍵上的手指動了動。
作者有話要說:
☆、夜來雷雨聲
一場秋雨一場寒。
麓市終於下了入秋來的第一場雨,氣溫也伴著這場雨玩了回高空彈跳,陪同的,還有麓市的房價。
車裡,簡默把有關樓市的新聞聽完,打了個電話給鐘磬,想問他到家的點,再考慮誰來做飯。
“下午老爺子讓我陪釣,現在正在收杆。晚飯會在秦家吃,不如你過來和老爺子切磋幾局?”
秦家?切磋?聽著那頭偏戲謔的口吻,簡默想也不想,“你早點回來。”
“嗯。別吃醬油飯。餓的話做什錦炒飯,材料果蔬盒裡都有。冷藏室二層的雞翅我用酒和醋漬過,不餓的話就做紅燒雞翅,再炒個球菜。晚上有大雨,客廳和廚房的窗戶記得關小一點。我不會留太久,如果怕的話,多開幾盞燈。”
聞言,正思忖著做個懶人拌飯的簡默訕訕地笑了笑,“知道了,娘、親。”
“乖,女兒。”鐘磬從善如流。
簡默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還得再表個態,“那你開車小心,唔,as soon as possible。”
這頭,鐘磬的眼裡映著一汪海,回曰:“I promise。”下一秒,他聽到“嘟”的一聲,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他收了線,一旁正在逗弄幾尾小魚的秦國統笑問:“是簡家的小姑娘?”
“您聽出來了?”
“聽不出來,就怪了!你小子第一惜字如金,嘴唇蠕動一般不過五秒;第二自大,一向說完就掛。方才嘴巴動得這麼積極,說得比老太婆的裹腳布都長了!”老爺子奚落幾聲,話音陡然一轉,“那天吃飯,你把小姑娘湯裡的胡蘿蔔都挑出來吃了。你小子自知事起,哪裡肯嘗別人用過的湯?簡家姑娘本事忒大!”
“原來老爺子看出來了。”
“你真當我這個老頭子老眼昏花了?”
秦國統坐直了身,濃眉深目的臉上有絲笑意,“倒是老頭子我都瞧得出來,我那個心思比頭髮絲還細的孫女定也瞧出來了。你小子還真厚道,不說損話,盡做損事。”
鐘磬收好杆,也笑,“不損。因為您也覺著,我做得對。”
“你把那小姑娘護得這麼緊,就怕我刁難,我要是幾時見過你這麼護著我家丫頭,早將你小子五花大綁扔去簽字畫押了。你倒是做得真對!”
“所以,老爺子不會再插手?”
“我就是插手,你小子不也有老孫老吳幫著?”老爺子斜眼,“倒是這些年,我遇到迫我在一局之內改變棋路的人,不超過五個。這小丫頭心忒靜,悟性也高,是難得的聰穎人。這麼討人喜歡的丫頭,老頭子我下不來手啊。”
“那便多謝老爺子了。”
秦國統一掌拍在鐘磬背上,“你小子,也忒能揣摩人!我怎麼管?管了,反倒要討人嫌。就說這桶裡的魚吧,我給它們安逸的活路,怎見得它們會感激我?倒不如放它們走。”
鐘磬看著桶裡活蹦亂跳的生物,微傾身,“老爺子,小時候我聽您說過,握不住的沙不如捏碎。”
“於是你倒怕了?”秦國統將幾尾魚拋遠,搖搖頭,眼角有服老的痕跡,“大概是年紀大了,心態也變了。”
“或許不是心態變了,而是心寬了。握不住的沙滲了水就能揉圓搓扁,想必老爺子現在想的是既然養在桶裡討不了好,不如讓它活在海里。”
只是這片海,幾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夠不夠。
半晌後,回答鐘磬的,是刺耳的雷聲雨聲。
水,這不就來了?
大雨滂沱,下得另一頭的簡默也有點憂愁。
此時她已經吃完炒飯,收拾好廚房,正拿著書在看,冷不防一道雷聲轟隆而過,驚得她掉了手中的筆。
雨聲、雷聲加上家裡鴉雀無聲,簡默猶豫著,還是起身把書房所有的燈都開啟了,轉身之際發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