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手忙腳亂的檢查,回答說:“有錢,也有電。”
吳媽就點點頭,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又問:“你那個小本子帶了嗎?就是寫著家裡地址的。”
這個是重中之重。自己家的地方還好說。周嫫還是記得的,但電影學院在那裡,卻是丟不得的。於是她鄭重地拿出小本子,衝吳媽晃了晃,“帶了。”
吳媽這才點點頭,說:“那你趕緊去吧!約會,可不該遲到!”
周嫫笑笑,擺擺手。“走啦!”
吳媽早已經從廚房裡走出來,一直跟到大門口,看她已經走遠,就站在門口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回院裡,關上了大門。
那個男孩子麼,唔,要說也不錯。
可是看人家那意思,不留名字,不留住址。甚至都不留電話,似乎並不像跟她有什麼太深的交往啊——估計也就這丫頭自己看不出來?
那她這一去……要說起來。她可是大明星啊,那小夥子家裡再有錢,還能看不上?
要說缺點,她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嫁過人吧?
可現在這個年頭,年輕人個頂個的開放,嫁過人又算多大事兒?
再說了,周嫫長得這個俊哪!年齡大幾歲,按說也該不算啥事兒?
關上門之後,自己胡思亂想了半天,最終,吳媽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緣分這種事兒,還是看老天爺怎麼給牽的線吧!
…… ……
順天電影學院就藏在城南的一條小巷子裡,周嫫坐計程車來到學院的大門口,就發現人家校方正好開始在門口擺桌子了。
橫貫門口的大條幅上寫著一行大字:熱烈歡迎新生同學!
她笑笑,低頭一瞧,時間是八點四十三分。
順天電影學院的辦學規模很小,因為太過專門化了,就是圍繞著電影教學開辦的,所以加一起也就那些個系,每個系每年也就招那麼有限的二三十個學生,所以,這家學院的招生規模,常年的也就是在兩百人左右。整個學校算上研究生院在內,加一起不超過一千個學生。
學生少,教學規模小,所以學校就小。
就連大門口,看著也跟一家三流且瀕臨破產的街道企業似的,倒是學校的招牌像是近兩年新做的,嗯,大白牌子,上寫“順天電影學院”六個行體大字,往門口一掛,土到掉渣。
大門兩邊,還一邊一個大冰櫃,冰櫃後頭、遮陽傘下戳著一個小馬紮,小馬紮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背心的老頭兒,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蒲扇。
嗯,越過大門往裡看,也就只有灰撲撲的幾棟小樓。
總之,這破地兒怎麼看都不像是電影行業的第一學府。
倒是周圍的環境不錯。
這條不寬的小街道兩側遍植柳樹,據說最早的都已經有兩三百年樹齡了,高倒未必高,就是特別粗,枝條茂盛,遮天蔽日。
九月的天,順天府這邊還很熱,但整條街道為柳蔭遮蔽,竟有絲絲陰涼的感覺。
周嫫走到學校門口,周圍看了看,沒等負責接新的前兩屆同學過來招呼她,就走到大門一邊的柳樹底下,兩手插兜裡,目不轉睛地盯著每一個靠近學校大門的人。
旁邊不遠處遮陽傘下的老頭兒搖著蒲扇,抬起頭來看看她。
…… ……
九點多,不少新生陸續而來。
大包小包,爸爸媽媽,大包小包,爸爸媽媽,陸陸續續……
日頭升上來,已經是柳蔭都不太遮得住的。
周嫫帶著自己的大草帽,不錯眼地看著每一張年輕的面孔,以及每一輛開過這門口的車。
沒有。
如果是別的學校,一年少則千多兩千,多則五千八千的新生,迎新的地方簡直從天明到天黑都熱鬧得不要不要的,但人家順天電影學院這邊,就完全不是那回事。
這邊的新生報到,是一波一波的。
就這樣的速度和效率,一個上午的工夫,新生入校就已經大半了。
上午十一點,周嫫熱到不行,扭頭看一眼那個賣冰棒賣到樂呵呵的老頭兒,拿出錢包走過去,問:“冰棒怎麼賣?”
老頭兒抬頭眯著眼看了周嫫一眼,說:“冰棒兒一塊,雪糕兩塊!”
周嫫掏出一塊錢來遞過去。老頭兒就順手拉開冰櫃門。周嫫隨手拿了一根出來。然後就站在遮陽傘旁邊吃冰棒。
看看快上午,老頭兒這會兒沒多少生意了,就問:“小姑娘,你是來上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