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對刀的造詣頗深,能看透這一招的奧秘,在雷冥刀看來,也不足為奇。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野竟能如此輕易化解此招?
“怎麼回事?他對刀法的造詣,比雷冥刀不要深厚?!”遠遠觀戰的射姑飛雪,也被剛才的一幕,所造成的破壞威力嚇了一跳。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是,深得北冥真傳的雷冥刀,全力一擊竟然就被樣被完美化解了?
然而,她就算再聰明,對刀之奧義的瞭解,依然只是皮毛。
“我也看不出,他與雷冥刀誰的刀法更精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逍遙緊盯著前方,道:“刀意的強弱,與氣勢盛衰有關。不論雷冥刀底蘊有多深厚,在這一點上,他是不及那個惡魔小子的,處於劣勢。”
氣勢強,刀意就強,氣勢衰,刀意就弱,這是一個淺顯的道理。
此時的原野,精力、體魄、神識都處於最飽滿狀態,更發掘出了自己全部潛藏實力,修為有了天翻地覆的提升,就像是一柄剛鍛造出來的新刀,正愁沒有試刃的機會。而雷冥刀的靈魂,剛現世不久,實力下滑的非常嚴重,身體是暫借的,雪骨刀剛得到不久,之前又被小鈴鐺重傷過一次,不久前又連續多次使用本源靈術。這一切疊加起來之後,他就算底蘊再強,也被折騰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了。
原野就像是一頭生機勃發的、雙角銳利的野牛,而是此時的雷冥刀,雖有極豐富的戰鬥經驗,卻只能算是一隻病虎。
“試刀結束了。”雷冥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體上倏地升騰起,一縷縷幽藍色的雷焰,抬步行走於空氣中,徑直向原野走去。
原野則將一丈長的妖刀拔起,拖著它,同樣向雷冥刀走去。妖刀立即沒有變小,始終保持著一丈長的笨重體型。不過,妖刀的刃端處卻異常銳利,被拖著在空氣中,劃出一條黑色劃痕。
“鏘!!!!!”
一道金鐵驚鳴聲,劃破天宇,迴盪在千里空氣中。將籠罩著天地的兩股刀意,瞬間被掃除得一乾二淨,將最清澈的黑夜留給落月。
“七日奔雷第二式,戒刃!”
隨著,雷冥刀沉聲喝起,他的身影瞬間幻化為,一團模糊的疾影,以原野圍攻擊核心,對原野發起疾風驟雨的凌厲斬擊。他的身影非常模糊,不知是因動作太過迅疾,抑或是其中蘊藏別的奧義,根本看不見他的刀影閃爍,更看不出有一絲刃芒洩露出來。可是,卻可以在那極為兇猛的攻擊中,不時看見一雙閃爍著藍芒的璀璨雷眼。
與他的動作恰恰相反,原野的抵擋之勢,卻清晰而緩慢。這根本不符合對戰的狀態,一方動作極快,一方出手卻沉重笨拙?!這一點,也不是原野之前的刀法風格。在沒有去月宮之前,他奉行的刀法意境是:兇殘、悍猛、極速、精準,且刀刀致命!
可是,眼下的他,卻違背了之前的理念,變得以笨重為根基,只能消極防守。這在守鶴看來,有點本末倒置了。
最關鍵的是,他笨重的刀法,並不能招招抵擋住雷冥刀的攻擊。雖然,每次他都能抵擋要害處不被攻擊,卻無法避免身體其他部位,遭受斬擊傷害。不過是眨眼之間,他身體上便顯露出一道道刀痕,鮮血亦將鎧甲染得更加猩紅。
“這是怎麼回事?”守鶴心驚膽戰地盯著原野,道:“他是不是誤入歧途了?”
“不對。”拓拔戩用洪亮的聲音,說道:“這招有點像我的巨人招術——藏怒。”
藏怒,是拓拔戩不久之前,才領悟到的黃金神技。簡單地說,就是捱打。遭受攻擊越多,受得傷越重,心中的怒氣聚集得就越強,一旦聚集到極限,便可以瞬間爆發出,隱藏在血脈中的一切力量,然後化為最恐怖的一擊,將對手一招擊殺。其威力極強,對手只要被擊中,下場多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然而,情況顯然不是他說的那樣,原野臉上的怒氣,並未在增加。
倏地,天穹上再一次傳出雷,冥刀的喝聲,其中已夾雜著怒氣:“七日奔雷第三式,血砂!”
霎時間,籠罩在原野周圍的,雷冥刀那混亂的身影,直接幻化為旋轉的沙塵暴般,將原野徹底包裹起來。只能看見天穹上,有無數血砂般的血霧、霰粒,瀰漫開來,與一顆巨球狀的混亂藍赤色雷電疾影,將原野束縛在其中,便再也看不見有任何人影跡象。
“原野想幹什麼!?”守鶴猛地站起來,從背後取下一支黑羽赤箭。
就在這時,天穹上狂亂撞擊的刀鳴聲中,卻陡地傳出原野的咆哮聲:“滾!!!”
“唰!”那顆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