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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父恩愧子,子孝難父

最近南洲軍隊調動頻繁,平民百姓看到就連皇宮中的禁衛軍都在街道之上出現。百姓知道很可能又要打仗了,南洲的壯年男子大部分都被抓走當了兵,很多男子尚未婚配便被抓走。中洲百姓逐漸富足,而且中洲境內盜賊兇徒有官府治理,江湖殘殺有待月泉處理,所以在中洲境內看不到混亂的景象,因為九公子免除了中洲三年的賦稅加上暗信閣各地的治理都是一片清明之勢。所以暮霏霏帶著簫兒離開了中洲境內,一路遊覽,一路帶著簫兒走過夷歌走過的地方,簫兒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在暮霏霏的教導下,處處都有她父親的故事,處處都有她父親的痕跡,在簫兒的心裡她的父親一直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只不過暮霏霏從未告訴她,夷歌已經不在人世,而且還是被那一雙雙無辜的眼神推向了待月泉下。暮霏霏帶著簫兒來到南洲的一座城池,走在大街之上,街道之上軍隊匆匆,戰馬疾馳。暮霏霏抱著簫兒避開軍隊行走的街道,準備找一家客棧休息休息,暮霏霏看到了亂像之中的無奈,男子出征,所以在出徵前簡單為他準備婚事,如果活著回來,這裡就是他的家,如果一去不回,也不算白來人世一遭。

暮霏霏略感傷感,簫兒只知這是喜事,便嚷嚷著要進去看看,操持喜事的是一個老人家,老人看著簫兒心中多加傷感,便笑著走到暮霏霏的身邊,道:“夫人要是不嫌棄,就進去坐一坐,也算是為小兒增添一絲福氣!”暮霏霏看著老人,點了點頭,老人將暮霏霏請進去。暮霏霏走進去寥寥幾個人,沒有一絲喜慶之意,酒席也不過三五桌,而且桌子上並未坐滿人,桌上菜餚簡陋,老人微笑著請暮霏霏坐下,暮霏霏看著一個身穿南洲軍服的年輕男子從後堂走了過來,跪在老人的身前,沒有說一句話,只有眼中的紅潤,重重的三個頭,年輕男子額頭之上流出一絲血跡,老人家隱忍著淚水避過臉去,不敢看向自己的兒子,揮了揮手,年輕男子拿起刀兵擦掉未掉下的眼淚,踏出房門,走出大門而去。老人強顏歡笑著禮讓著來人吃飯。這時一個和老人相差不多的老人走到老人面前道:“老於頭,女兒也嫁到你們家了,剩下的錢呢?”老於頭緩緩的拿出身上的錢袋,給了老頭,老頭笑嘻嘻的當著老於頭的面數著錢袋中的錢,數完臉色突然黑沉,喝道:“老於頭,你他媽騙我,這怎麼少了十文?”老於頭乞求道:“我已經把所有的家當都變賣了,就差這十文,我們現在也算是親家了,你看看……”老頭怒喝道:“不行,你今天要是不給這十文錢,我就把女兒帶走!”暮霏霏從錢袋之中拿出一兩準備幫幫老人家,一個老婦人慢慢走了出來,拿著一個錢袋,交到老於頭的手中,道:“孩子說,他知道這點軍餉不夠一個買婦錢,我讓他帶上,可是孩子淚眼相逼,跪在我面前,我只能收下,從這裡給親家拿十文吧!”老於頭再難忍住淚水,哽咽道:“銅兒,從小便孝順,嗨,既然留下了,我們就收下吧,孩子心中也少一分愧疚!”老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數出十文錢交給老頭,老頭接過錢,嘿嘿一笑揚長而去。。

暮霏霏有些不明白,何為買婦錢,而且看那老於頭的錢袋應該不少銀兩,足夠取一個新婦的彩禮了,竟然還差了十文。便問道:“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老人家苦笑道:“到處徵兵,為了圓兒子一個家,或者為了傳宗接代,家家都買個婦人回來,給自家孩子完成婚事,所以家有女娃的人,把女兒賣給我們!只是未出閣的女娃越來越少,他們要的錢也就更多了,我家也算富裕一些,有幾畝田地,再加上兒子的軍餉,也可以過活,只是為了兒子買個婦人,便不剩什麼了,我們兩個老東西本來也活不長了,為了將來孩子能回來有個家,就決定籌錢給他買個媳婦!所以夫人才讓夫人看到剛剛那一幕!”暮霏霏眼鼻酸酸,拿出十兩銀子,交給了老人家,笑道:“這是我的禮錢!”老人家不敢要,暮霏霏推回老人的手,道:“收下吧!你們還要等你們的兒子回來!”老人緩慢的低下頭道:“謝謝夫人!”暮霏霏扶起老於頭,坐下吃著簡陋的喜宴。吃過喜宴之後,暮霏霏離開了老人家,簫兒摸著小腦袋,道:“孃親,紅色的絲綢,你不是說是喜事嗎?那他們為什麼哭呀?”暮霏霏摸著簫兒的小腦袋,默默一嘆道:“初心猶斷衷腸恨,倒負親恩枉天倫。夢多遺願孝殺子,驥老伏櫪為誰存?”貧家賣女,貧家娶,一生家當換來一個新婦,兒子為孝,心愧枉為人,三頭立血,不敢回首,奪門而去,暮霏霏心感難思,帶著簫兒離開。

枯草無依,隨風而逝。南洲動盪,百姓無依。三子之爭,民不聊生。武林動亂,南洲不安。富門猶劫,窮門無聲。亂世為生,維艱維難。暮霏霏走過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