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晴鳳挎了食盒從長安宮下來,路上遇到葉貴妃,好巧不巧。
晴鳳擱下食盒,跪下行禮。
“這主子受寵,下人也跟著氣派起來的哈?”
葉貴妃瞧見了晴鳳的裝扮,甚是氣憤。比她身邊的丫鬟,還要光鮮!
晴鳳自知,這些都是自己的主子給的,她們可以同桌而食,同榻而臥。這是何等的殊榮,主子的待遇,她都可以享受。受氣的可以是她,但是她絕不容許有人詆譭她的主子!
“你帶的什麼!”
葉貴妃給人使眼色,身邊的婢女意會的上前掀開了食盒。
裡面只有兩碗水。
晴鳳毫不做作,“是主子口渴了,託奴婢到長安宮做了兩碗糖水。”
“糖水?在太**裡不能做嗎?”
葉貴妃不明白天下為何這麼大費周章。
“葉主子不知,陛下賞給小主子的糖不同一般,就說這水也是主子喝慣了的東山上的露水。這還是奴婢採了好幾個時辰的,這時候……”
“夠了夠了!”葉貴妃揮手喊停,別人越受恩寵,她就覺得自尊心越受到傷害,那就像是被人打了耳光的感覺。
“奴婢告退。”
晴鳳拾起食盒,往梅館去了。
今日沒過,宮裡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海九溟帶著非天見了東王,還特意讓非天瞧了太子的病情。
太子失血過多,補幾天就沒什麼大礙。
糖水和鹽水?非天有些好奇,竟然不用藥物,就讓太子的氣血回升了不少。
很妙的急救措施,非天真想見見這位宮裡的大夫。不過另一個人,那個叫東方天的姑娘不知在這宮裡的哪一處。
“老三——”千朔捧了個湯煲,“快來嚐嚐晴鳳的手藝,聽柳兒說,很不錯的!我也有幫忙!”
至少雞是他宰的,頭上還粘著雞毛的說。
“哦,這位是……”
“非天大人。”
“哦!這位就是傳說中醫死人的非天大人!”
非天一笑置之,醫死人是他以前的名號,專醫死人。
“既然這樣,跟我們一起用膳吧。”
“榮幸之至。”
千朔護著湯,“你不會下藥吧?”
非天笑出了聲,“你真像我的一個朋友。”
“我去上別的菜!馬上就好。”
千凌甚是寵溺,這些弟弟們都被挽柳帶壞了!
“非天大人,莫見怪。”
“見怪不怪。”更怪的他都見了,這還不算什麼。“怎麼,沒下人嗎?”
“梅館的下人都讓柳兒遣走了,冷清點倒也好。”千凌愛極了這樣的平靜和安全,“不,只要她在,大概哪都冷清不了。”
東王接見了海九溟,他正想找個機會為那稻米的事致謝。
傳言都說,海九溟極難相處。幾句話下來,東王已是一頭的冷汗,無論他給什麼謝禮,海九溟都不接受。
“九溟想向東王探聽一事。”
“何事,儘管說來!”
“柳如眉。”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東王也吃了一驚。“那位來自西國的女子……海公子為何要問已逝的人?”
“已經不在了嗎?那女子與我們海家倒有一段淵源。我聽人說,她是東王**之妃。”
“沒錯。”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年前,我出宮,她被人追殺,我救了她,才知道她是醉春樓的藝女,便為她贖了身。接到了宮裡。”
這件事幾乎無人知曉,海九溟竟然如此清楚,可見她人脈之廣啊!
“她為何而死?”
“抑鬱而終……”
東王不明白她為何抑鬱,就連孩子的出生,也沒能讓她從抑鬱中走出來,挽柳,挽柳,但去之人,不可留啊……
只怕海九溟還不知挽柳的存在!
“她可留有遺物?”
海九溟只想讓師兄臨風斷了尋找柳如眉的念頭,拿她貼身之物回去,到時候也好向臨風交差。
“不曾留。”
東王毫不猶豫的回答,倒讓海九溟起了疑心。
東王似有察覺,立即補充,“如眉去了之後,她的隨身之物,都同她一道兒了。”
“九溟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九溟要代兄長,將柳如眉的屍骨,請回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