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交待隨行的小廝兩句,快步走到鍾離嫵跟前,“你也來了,真好。”
“這話也是我要說的。”鍾離嫵笑著欠一欠身。
“真是沒想到。”傅四夫人嫣然一笑,繼而才與簡讓見禮,又蹙眉,“今日你少贏他點兒。”
簡讓牽了牽唇,“是朋友了,怎麼可能還贏他的銀子。”
傅四夫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就太好了,我放心了。”
鍾離嫵對簡讓道:“你去找傅四爺吧,我跟四夫人在大堂就好。”
簡讓頷首,“有事就讓小虎上去喚我。”
“嗯!”
他負手走上樓梯,杜衡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很好的一個人呢,特別仗義。”傅四夫人悄聲對鍾離嫵道,“他要是那種只認錢財的人,我家四爺早就輸得乞討去了。”
鍾離嫵忍俊不禁,“怎麼會。”
“真的,四爺親口跟我說的。”傅四夫人道,“你家夫君真是那種很大氣的人,不在意銀錢。”
他富裕得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銀子,能在意銀錢才怪。鍾離嫵心裡這樣說著,嘴裡則道:“我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你是蘭綺的好友。”
“嗯!”傅四夫人用力點頭,“他們歸他們,我們來往是我們的事,不摻和。日後我給你下帖子,你可不準不理啊。”
“怎麼會呢。”
語聲剛落地,賭坊一名夥計笑呵呵跑過來,指著樓梯道:“四夫人,簡夫人,我家老闆來了。”
兩女子及小虎轉頭望過去。
餘老闆笑呵呵地走過來,仍然是那樣富態的樣貌、和善的笑容。
鍾離嫵不動聲色,與傅四夫人相形過去見禮。
餘老闆拱手還禮,繼而開門見山,“四夫人,我想與簡夫人商量商量能否做成一樁生意。”
傅四夫人聞音知雅,笑道:“我也正要回賭桌呢,不耽擱你們說話。”走之前握了握鍾離嫵的手,“等會兒去找我。”
“好啊。”
傅四夫人走回先前的賭桌之後,餘老闆看著鍾離嫵,目光深沉,“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鍾離嫵的不解、意外在於,他竟在這時候有意挑明那些事。是試探麼?不知緣故,她便不予正面應對。
“你若真是鍾離家倖存的么女,那麼,我與你有很多話要說,很多賬要算。”
“……?”鍾離嫵挑了挑眉,“我倒是不知道,餘老闆是來自南楚。話,從哪說起?賬,誰欠誰的?”
“你不知道麼?”餘老闆凝視著她。
鍾離嫵一笑,“我該知道麼?”
餘老闆定定地審視著、探究著,隨即一笑,“你很像你姑姑。還記得她麼?”
鍾離嫵沒說話。
“在歸雲客棧大堂,你一出手就毀了姚興的半張臉。那時姚興已經身心俱疲,你是勝之不武。”餘老闆和聲道,“你姑姑不像你,她是最端莊的大家閨秀,絕不會如你一般莽撞,動輒似個武夫一般與人出手——你該問問你的姨母,跟你姑姑好好兒學學。”
鍾離嫵緩緩地吸進一口氣。她覺得噁心,眼前這個人,讓她反胃。
“你到底知不知道哪筆賬要算,不重要。今晚,我只想看看你的身手到底如何。”餘老闆抬手指向一處,“那個人,是我找到的身手最好的人,你要不要為你二妹的好友解圍?——你都不出手,我也只當什麼都沒看到。”
鍾離嫵並沒循著他手勢望過去,身形絲毫不動,只是問身後的小虎,“怎麼回事?”
小虎如實道:“有人調|戲傅四夫人。不知怎麼回事,傅四夫人說不出話。”
“嗯。你看住餘老闆。”鍾離嫵對餘老闆揚眉,“你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目的只是要看看我身手如何,那我就讓你看看。”隨即,她牽唇微笑,含著滿滿的挑釁。
看清楚她身手如何又怎樣?
沒用的。
這是最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惜,他以為,只要讓人們得知她身懷絕技,就能保一段時間的平安——他若是出了意外,島上身手絕佳的人都會被人們懷疑,她也在其中,為此,他不惜開罪傅家的人——這是她可以看出的意圖。
但是,這些真是無用功。
她根本不會照著尋常人以為的章程去行事。
眼前這一步,她可以確定他走錯了。
她一定會給傅四夫人解圍,便是身手不濟,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