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票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傅冉鎖眉想了一會兒,下秒,在自己胳膊上狠擰了一把。
疼!
不是在做夢?!
意識到這種可能,傅冉有片刻無措,她回大魏了?那顏冬青呢?
傅冉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鳳鸞宮裡亂轉,翻遍鳳鸞宮,也沒看到個人影,正當她要拉開鳳鸞宮大門出去找時,忽然感到一陣疼痛,她猛地睜眼。
“快起了,娘讓你去排隊打豆油。”
是傅燕把她掐醒了,掐得用力,說話的聲音卻很溫柔。
傅冉縮在被窩裡沒動,轉眼珠打量四周,低矮的平房頂,脫落斑駁的牆面,和已經爛掉的報紙糊窗戶。。。這一切無不提醒她剛才就是在做夢。
可夢裡為什麼還是能感覺得到疼痛?
“死丫頭,太陽都曬屁股了,還在睡,快起來去打豆油!”徐蘭英作勢要過來掀被。
生怕她娘動手,傅冉嘰裡咕嚕從被窩裡爬起,下一秒,又呆愣在原地。
她手裡還攥著那兩張五市斤的糧票。。。
“去打油,聽見沒有?!”
見她沒反應,徐蘭英又吼了一嗓子。
“聽見,聽見了。”傅冉忙下炕,背過身子,偷偷把糧票塞進棉襖兜裡。
提油壺,拿油票,傅冉一頭扎進顏冬青家裡,氣喘吁吁道:“皇。。。顏冬青,你去不去打油?咱兩一塊!”
“去去去!”
應聲的不是顏冬青,而是他娘。
廖娟把油票連帶油壺一起塞到顏冬青手裡,又不放心叮囑:“裝好了,統共四兩的油票,可別再弄丟了!”
一旁的傅冉心虛低下腦袋。
顏冬青很淡定,甚至還跟廖娟討價還價多要來五毛錢。
社群糧油店打完豆油,顏冬青兜裡揣著五毛錢帶他的皇后娘娘去了國營飯店。
不中不晌的時間點,賣飯視窗沒什麼人。顏冬青做主要了了四個大肉包,一碗雞蛋蔥花面,全擱在傅冉面前。
“吃吧。”
傅冉心裡有點感動,忙說:“皇上,您也吃點,臣妾吃不完。”
說話間,傅冉從筷籠裡抽出兩雙筷子,知道顏冬青愛乾淨,去水龍頭下洗刷一遍才遞給他。
顏冬青接過筷子,夾了一個肉包咬一口,吃完之後還給個評價:“肥肉太多,沒有小順子做的好。”
傅冉卻吃得一嘴油,很滿足的舔嘴巴,順嘴提醒他:“皇上,您別挑剔了,有的吃就不錯啦。”
顏冬青輕輕一哼。
傅冉以為觸怒龍顏,條件反射放下筷子,立刻反思:“皇上,臣妾知錯了。。。”
“。。。。。。”
顏冬青有點無奈:“朕長著一張會吃人肉的臉?”
傅冉心道您張口朕閉口朕,不就是時刻在提醒她記住自己身份嗎?
心裡這麼想,她嘴上還是拍馬屁道:“不,您是最平易近人的皇上。”
顏冬青顯然不滿這個回答,臉色沉沉問:“你喊朕出來什麼事。”
提起這個,傅冉正色起來,扭頭四看,見沒人注意才小聲說:“皇上,臣妾的身體有點不對勁。。。”
聞言,顏冬青拉上她的手:“哪裡不對?生病了?”
傅冉不知道該怎麼說,把昨晚似夢非夢的場景講給顏冬青聽,因為太緊張,都沒注意到顏冬青的手一直在握著她的。
“皇上,您比臣妾聰明,您幫臣妾分析分析怎麼回事兒。”
這種情況顏冬青也聞所未聞,一時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他低緩開口:“國師曾對朕說過,在這裡如果遇上困難,不必鑽牛角尖,隨緣破解。”
見傅冉臉上露出懵懂神色,顏冬青拍拍她手:“先不要多想,當它只是個夢,若真是異相,再跟朕說。”
傅冉不迭點頭,本來心裡很沒底,被顏冬青這麼一說,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漸漸安心下來。
“您是個好皇帝。”傅冉由衷的說。
顏冬青提醒她:“如果朕沒聽錯,大婚前,有人在府上罵朕是狗皇帝。”
“那您一定聽錯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抱著萬事隨緣的心態,傅冉沒再想那個夢境,眼看就要過年,家裡人跟打仗一樣忙活,一來要大掃除,二來要搶米麵糧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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