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但從國師神往的眼神中,她可以篤定,絕對不會是她現在吃的糠菜團。
以前傅冉從沒聽過糠菜團,更別說嘗過,直到來這裡之後,她才知道糠菜團是用小麥麩皮和野菜乾攪在一塊蒸出的窩窩頭,是地主家庭拿來餵豬的東西。
“姐,愣啥呢?!不吃啦,不吃快給我!”
傅聲伸長胳膊,要來搶傅冉還剩一半的糠菜團。
“不給。”傅冉忙扭身避開傅聲髒兮兮的手,三兩口把糠菜團吃進肚子裡,太剌嗓子了,差點被噎住。
“瞧你那賊頭賊腦的樣兒!”徐蘭英氣得拿筷頭敲傅冉手背:“我看你吃得差不多了,稀面粥就別喝了,都留給你爹喝!”
傅冉癟癟嘴,她還餓著呢,哪捨得把自己的糧食讓給別人。
坐她旁邊的傅燕一聲不吭,先把自己碗裡的玉米麵粥喝光,然後輕聲說:“爹,鍋裡還剩點,我去給你盛一碗。”
“好,好。”傅向前欣慰應聲,又轉頭看傅冉:“傻閨女,快趁熱喝了,別給我,你姐去盛了。”
說著,他又忍不住說一句徐蘭英:“你也是的,閨女瞧著都夠傻了,你再嚇她,嚇壞可咋整。”
傅向前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跟徐蘭英只疼兒子不同,他三個孩子都疼,手心手背都是肉,硬要做個比較的話,他還是更喜歡大閨女。
大閨女懂事又貼心,二閨女也好,就是腦子不靈光,成天傻不拉幾不知道在想些啥。
最嫌棄的其實是小兒子,小禍害精沒少讓他操心,不過總歸是個帶把的,每回他想管教,他婆娘都得跟他幹仗。
傅冉不客氣的把屬於自己的玉米麵粥喝了,碗筷送到外邊灶臺上。
吃完飯,傅向前歪在鐵皮爐旁吧嗒吧嗒抽著旱菸,徐蘭英側屁股搭坐在炕上,趁著外頭天還亮堂,縫補幾個孩子穿破的衣裳。
縫著縫著就嘆了口氣,眼看過年了,存了大半年的布票數數才一尺五,只夠做一身罩衫,還有棉花票,工會的廖大姐說了,今年棉花收成不行,不發棉花票!
不發可咋整?大冷的天,難不成光穿件漏風罩衫?!
傅聲吃完飯就跑沒了影兒,傅燕腰間繫著破圍裙,站在灶臺前刷鍋洗碗,把統共還不到五十平的職工房收拾的乾淨又利落。
大閨女這麼能幹,傻不拉幾的二閨女就有點不夠眼了,徐蘭英看眼趴在窗戶上搓雪團的傅冉,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抄個掃帚疙瘩扔過去,正好砸中傅冉屁股。
傅冉哎呦一聲,反手摸摸屁股,無言望天。
要是擱在大魏,敢打皇后娘娘,該讓小順子拖出去斬了吧。
“死丫頭,也不知道給你姐搭把手乾點活!”
門口刷鍋的傅燕笑著接話:“小冉笨手笨腳啥也不會幹,娘,別讓她給我添亂了,讓小冉玩吧。”
瞧瞧多會說話,不僅顯示自己能幹,還順帶踩她笨手笨腳。
比起淘氣的傅聲,傅冉其實更討厭原身這個心機姐姐。
傅冉也惱她自己無用,沒辦法,她是不會幹粗活,畢竟沒有哪個貴族小姐兼皇后娘娘是幹粗活長大的。
以前有句話叫百無一用是書生,而她分明就是百無一用是娘娘。
“娘,那我幫你縫衣裳吧。”
傅冉從針線籮裡拿針線,她也就這點優勢了,論針線活,沒人比她強。
可惜她娘還不信,沒好聲道:“你行不?縫壞了仔細我揍你啊!”
傅冉像模像樣的穿針引線,沒長開的身體,聲音還帶幾分軟濡,不輕不重的頂嘴:“你這也怕我弄壞,那也怕我弄壞,我什麼時候才能幫你做活?”
徐蘭英想想也是,傻閨女從小就呆,本來想把她扔了,可終歸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也捨不得,加上婆婆疼這孩子,說扔奶娃會遭天打雷劈,就一直養在農村,直到快上學了,才把人接到城裡來。
傅冉不敢太過顯山漏水,故意把針腳縫的歪歪扭扭,比徐蘭英差點,但也勉強能看。
“娘,你看我縫的行不?”
徐蘭英拿過衣裳,對著光瞅了瞅,有點詫異,再看傅冉,就跟看傻孩子突然開竅了一樣,扯扯傅冉的臉蛋,直樂呵:“傻閨女,不錯,變能幹了啊!”
傅冉掙開徐蘭英的手,揉揉自己發疼的臉蛋,爬下土炕,對她娘說:“娘,我出去玩一會兒。”
徐蘭英這回好說話了:“別瘋太久,早點回來給你姐生火做飯。”
傅冉哎一聲,快活的跑出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