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玩笑的,你別哭啊。”
誰開玩笑把豬屎糊人臉上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傅冉眼淚珠子真滾下來了,鼻頭上還沾著豬屎,哭得一抽一抽,瞧著怪可憐的。
顏冬青忍著笑,抬起胳膊,也不嫌她髒,用乾淨的袖口給她擦了擦鼻尖和臉蛋:“朕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
此時的顏冬青就像個普通的小夥兒,會惹姑娘生氣,又會因為姑娘不理她而沒原則的認錯求饒。
傅冉還氣著呢,抬抬眼皮子:“您說錯了就行了?”
“那。。。我也給你抹一下?”
“真的?”傅冉驀地止住淚珠子,睜大眼看他,趕在他後悔前忙說:“君無戲言!”
“。。。。。。”顏冬青隱隱覺得自己中了招,沒可奈何的把臉伸過去,斜眼睨她,示意她自己掂量著點。
可惜傅冉裝沒看見,抬手就往顏冬青臉上抹,還不夠,兩手一起上,揉一揉,捏一捏,拍一拍。
末了,抽抽鼻子道:“以後三哥可不許拿豬屎戲弄我了。”
顏冬青嘴角抽搐,只想扒了褲子揍她。
可是扒褲子前還有正事要幹,豬圈裡那頭蠢豬已經啃完西瓜瓤,要回它老巢繼續拱屎尿,顏冬青逮準時機,立刻拽繩。
伴著一聲慘叫,那頭豬已經被倒懸在半空。
傅冉驚愕的張張嘴,還沒搞懂怎麼回事,就聽顏冬青道:“去找個盆。”
傅冉不迭點頭,忙去後廚,找來洗菜用的木盆,大概殺豬太血腥,顏冬青不想讓她看見,等她過來的時候,顏冬青已經割開豬脖頸,鮮紅的血順著豬頭直往下淌。
“盆給朕。”顏冬青把木盆放在豬頭正下方,不多時就接了小半盆豬血。
傅冉先燒了一大鍋滾水,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懸在半空中的豬扯出來,她往大盆裡倒開水,顏冬青對準了松繩,不偏不倚把豬降到開水盆裡。
這麼大頭豬,菜刀肯定不管用,顏冬青找了把砍柴的斧頭,先在臺階上擦了幾下開刃,讓傅冉拉開豬前腿,從正中間開膛破肚,眼下沒有大鐵鉤子能把豬吊起來倒豬內臟,顏冬青只能用手伸進去掏,心肝脾肺腰子下水什麼的全掏出來扔木桶裡。。。
鼻尖瀰漫著腥臭味,傅冉沒有感到不適,反倒隱隱有興奮:“三哥,這麼多肉,我們吃不完呢。”
顏冬青笑:“忘了我跟你說的了?說不定你能靠它發家致富。”
傅冉眼睛蹭亮:“賣了它少說值五百塊。”
時下的肉是分等級的,膘厚四到五厘米的是一級肉,副食品店賣九毛二分錢一斤,兩到三厘米的是二級肉,八毛四分錢一斤,一到兩厘米的是三級肉,賣到七毛六分錢一斤,至於一厘米以下的,則是四級肉,六毛八分錢一斤。
五百塊無疑是筆鉅款,賣了之後,他們就能買拖拉機了,不過傅冉也有擔憂:“三哥,如果我們天天去黑市,肯定會被人盯上。”
關於這點,顏冬青顯然也想到了:“這個你不用管,交給朕。”
相比商品糧戶,老農民更稀罕肉,他們只有在年末才能吃上一回,平常壓根見不到肉影子,就是手裡頭有錢也沒地兒買,要是趕上哪家辦事要用肉,能急得火燒火燎。
接連數天,等廖娟上班之後,顏冬青就騎上腳踏車,在城郊附近的農村轉悠,他每次帶的肉也不多,十斤八斤的,轉手給人之後立馬回來,之後再不去那個地方。
按著這個辦法,大半頭豬很快被賣掉,剩下的小半,他們不打算再賣,要留著自己吃。
傅冉抽空算了筆賬,現在他們手裡已經有將近兩千塊,完全夠買輛拖拉機了。
未免夜長夢多,趕在開學前,兩人帶上錢和介紹信,去了趟農機市場。
這回農機市場的銷售員可沒話說了,看過介紹信立馬帶他們去參看拖拉機。
東風、五徵、華州、中州。。。型號大小各不相同。
南州城地處華北平原,算是農業大省,拖拉機品牌相較而言比較齊全。
顏冬青讓銷售員挨個介紹價錢,他們預算有限,超過一千八百塊的價位都不能考慮。
銷售員見他誠心買,也就熱情的介紹:“東方紅賣價最高,要一千五百塊,東風一千四,五徵、華川還有中州要稍微便宜些,五徵一千三百八,華川一千三百二,至於中州,和華川價格差不多,要一千三百五。”
聽銷售員這麼說,傅冉摸摸荷包,吁了口氣,他們身上的錢已經足夠買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