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冬青轉頭朝她笑笑:“冉兒,朕有點想念大魏的月色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和這裡一樣。”
不知不覺,他們到這裡已經三個年頭了,託國師大人的福,他們把該吃的不該吃的苦頭全吃了,不知道國師大人有沒有半點心不安呢。。。
傅冉握上他手,小聲道:“簡單,臣妾帶您進去看看。”
令人詫異的是,以往寢宮和外面的時間從沒對上過,在今晚竟重合了。
大魏的月亮也是滿圓,朦朧的月光向整個宮殿灑下,為它披上一層銀裝。
“三哥,你說他們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也在過元宵?”傅冉坐在前院廊簷下的臺階上,仰腦袋看著頭頂的滿月。
“朕也不知道。”顏冬青臉上浮現一抹無奈之色,他起身,往發電機裡倒上汽油,然後啟動。
不多時,掛在廊簷下的燈泡亮了起來,雖然只有十五瓦,照在地上昏黃一片,但也比蠟燭煤油的光要亮許多。
傅冉託下巴喟嘆一聲:“三哥,等回了大魏,您一定是咱們大魏頂頂厲害的人。”
顏冬青過來,挨著她坐下,伸胳膊把人摟靠在他肩上:“拍馬屁。”
“不,臣妾拍的是龍。。。”對上顏冬青警告的目光,傅冉訕訕住嘴。
靜謐相擁了一會兒,傅冉摸摸肚子,感慨道:“要是有元宵就好了。”
興許是破四舊的緣故,傅冉在這裡沒有感受過濃厚的節日氣氛,只有在國慶節時,才會普天同慶一次,場面堪比過年。
“冉兒不會做?”顏冬青也想吃了。
傅冉想想:“要不我試試?”
糯米麵要現磨,細籮篩過一遍,芝麻一塊磨了,拌上白砂糖,搓成圓滾滾的一個,篾板上圍成一圈。
“三哥,沒水了,你去打點水,我害怕。。。”自打上回在井邊聽過來歷不明的聲音,傅冉就再沒去過那裡。
顏冬青倒是不怕,拎上水桶就去。
“等等。”傅冉扔下糯米麵:“三哥,我陪您一塊,您自己去我不放心。”
顏冬青嘴角彎起來,把手遞她。
雖說前院有電燈,傅冉還是怕,不覺就放輕了腳步。知道她怕,顏冬青拍拍她背:“站著等,朕過去。”
水井口黑洞洞的,深不見底,顏冬青倒扣水桶下去。
撲通一聲。
驀地一陣嘈雜聲傳來,還隱約夾雜著煙花砰炸的聲音。
“三哥,就是這個聲音!”傅冉快嚇死,忙撲到顏冬青懷裡,摟緊他腰:“咱們快點走吧。。。”
顏冬青拍拍她背,安撫道:“別怕,先聽聽。”
到底是經過世面的,顏冬青面上沒有半分懼意,立在水井邊仔細聽了會兒。
“快看,城樓放煙花了!”
“糖葫蘆,冰糖葫蘆。。。”
“要個糖葫蘆。。。”
“一文。。。”
“快去城樓。。。”
無數道聲音交雜在一塊,有強有弱,甚至無法聽見一句完整的話,顏冬青凝神辨別了許久,終於聽清兩個字。
一文。
“冉兒,朕在想,可能回去有望了。”顏冬青精神一振,不管從哪傳來的聲音,肯定不會是外面那個地方。
他們只會說一分,絕不會提一文。
“三哥?”傅冉呆呆的,不敢相信。
“別說話,好好聽。”顏冬青伸食指觸在她唇上,示意她別出聲。
傅冉聽話閉嘴,也跟著聽了聽,之後長達數分鐘內,兩人都在對各自聽到的話,往一塊拼湊。
“三哥,是望江樓!”傅冉激動道:“是咱們大魏的望江樓!”
望江樓又是南城樓,鄰江而建,樓高五層,每逢佳節,都會在城樓上放煙花,普天同慶。
“朕也聽見了。”顏冬青不覺擁緊懷中人。
直到回家屬院,傅冉還暈暈乎乎的不敢相信,眼見顏冬青進家門,傅冉抓住他忙道:“您說如果我們跳下去...”
顏冬青無語片刻,淡聲提醒她:“跳下去你會淹死。”
“.....”
“好了,別多想,快回去。”顏冬青揉揉她腦袋。
怎麼能不多想,傅冉幾乎輾轉一夜,推測過無數回去的辦法,天朦朧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
轉天大早,她是被徐蘭英扯耳朵吼醒的。
“都幾點了,咋還不起!”
傅冉轟得坐起,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