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豬油,傅冉又央大灶師傅給臥了個雞蛋,滿滿一飯盒,端回來。
顏冬青側躺著,盯著病房門口,直到瞧見小皇后,兩眼才蹭得亮起來,眼神隨著她步子移動。
病房裡這麼多人,傅冉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瞪他眼,小聲道:“別看啦。”
“不。”就要看。
傅冉服了,筷子遞他:“三歲,快吃飯。”
顏冬青嗆住:“你叫我什麼?”
傅冉衝他眨眼:“顏三歲。您這樣,跟三歲奶娃有什麼區別?”
顏冬青:“。。。。。。”
可能萬歲自個都沒意識到他生病了有多粘人,越是這時候,才越珍惜身邊能知冷暖的人,如果說萬歲先前對小皇后是喜歡,眼下則催化成了愛意綿綿。
這一輩子不能對不起她,回大魏一樣不能虧待她。
管他如何,以後他只有這一個皇后,生小太子小公主也只跟她生。
才八點,醫院就熄了燈,外頭呼呼颳著風,黑暗裡,顏冬青不作聲掀開被,把傅冉拉上床,再瞧其他病號,也都心照不宣騰出床位讓家屬一塊睡。
到底是年輕,顏冬青只住三天就不再燒了,辦理出院,捲上鋪蓋回大雜院。
張志祥的話不可謂一陣見血:“吃藥哪有媳婦管用,媳婦是靈丹妙藥,能藥到病除。”
這話說的,把小兩口整的都不大好意思了。
張志祥媳婦白眼她男人:“人家感情好,還不能想媳婦了?哪像你,只要出了門,連個信兒都沒有!”
張志祥直搓手:“荒郊野外的,我這不是找不到通訊地方嘛!”
兩口子你一言我一句鬥嘴,顏冬青拉傅冉去他住的窩棚。
不過五平米的地方,一張木板床東牆連西牆,再放個行囊,擠得滿滿當當沒下腳的地兒,頭頂的石棉瓦還破了塊洞,漏抹太陽光灑在床板上。
“三哥,您就住這地方啊。”傅冉說話聲小,不掩心疼。
房頂太矮,顏冬青進去得弓著腰,他拉傅冉坐床板上,沒忍住的湊過去親口,伏她耳邊低道:“沒事,朕受得住。”
傅冉張胳膊抱他,臉貼在他胸膛上蹭:“您受苦了。”
這樣惡劣的環境,難怪習慣不了生毛病。
有傅冉在,顏冬青可捨不得讓她擠窩棚,跟張志祥兩口子說了聲,帶她去附近的招待所住。
出示介紹信給前臺大姐,顏冬青道:“一間房。”
前臺大姐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打轉,打個哈欠,懶洋洋問:“啥關係?”
“夫妻。”
聞言,前臺大姐拍拍桌:“結婚證拿來看看。”
結婚證。。。
兩人對視一眼,還沒到打結婚證的年紀,哪來的結婚證啊。
前臺大姐頓時就笑了:“你說你倆是兩口子,就是了?好了,也甭說其他,只能開兩間,一間房五毛一晚。”
領兩把鑰匙,兩把暖壺,前臺大姐領他倆進裡頭房間,身後顏冬青吃了癟似的一臉鬱色,傅冉不敢笑,實在忍不住了,才轉開頭偷偷的笑。
看得著碰不著,大概如此了吧。
在醫院兩天照顧顏冬青,傅冉沒睡過安穩覺,插上門插銷,胡亂洗了把臉,身子剛沾上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半夜裡聽見“咚咚”敲牆聲,似乎就在耳邊,傅冉揉揉眼,迷迷瞪瞪醒來,想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可能是顏冬青敲的,以為他是睡不著尋安撫,傅冉也敲兩下回應他。
那邊沒了聲。
傅冉打個哈欠,剛想轉身繼續睡,咚咚,又兩下。
這回不是敲牆,是敲門聲了。
傅冉一個激靈,躡手躡腳下床開門,顏冬青蹙眉立在外頭,把她推進來,順手關門,十分不悅道:“怎麼不問聲就開門了?如果是別人呢?”
“。。。。。。”傅冉心道,除了您,還能有誰半夜不睡覺偷跑別人屋裡。
想偷情麼。。。
這個念頭剛閃過,傅冉渾身莫名熱了起來,再看顏冬青,屋裡頭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但她聽出他呼吸聲似乎重了起來,剛想說話,人就被從後抱住了。
“冉兒,朕睡不著,你想不想。。。”顏冬青有點控制不住的在她耳邊胡言亂語。
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又擱好長時間沒有過,前兩天在醫院,顏冬青就有些受不住了,只是沒辦法胡鬧,好容易病好,知道窩棚不隔音,帶他的小皇后住招待所,沒想到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