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冬青:“。。。。。。”
顏冬雪好氣又好笑,丟她男人個白眼,從顏冬青手裡接過小羊羔,問他:“這一大早的,幹啥來了?”
顏冬青把奶粉票給她:“蛋蛋用不著,你留著給羊羔買奶粉。”
顏冬雪正缺奶粉票,也不客氣,接過來道:“你啥時候走?”
這邊,顏冬青還沒應聲,就聽張志剛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你別急著過去,祥子剛跟我透過信兒,說他得來臨淮市勘測線路,你想辦法跟他聯絡上,問他施工地到底在哪兒。”
陝中的鐵建工程隊包攬了長江以北的鐵路建設,鐵路建到哪兒,他們就得在哪兒安營紮寨。
挨著南州城北邊的是臨淮市,距南州城不遠,只有兩百多里路,坐長途汽車約莫半天就能到。
對顏冬青來說,這無疑是件好事,他倒不是捨不得小太子,而是捨不得小皇后,離得近起碼來回要方便點。
知道這訊息,傅冉也高興。
“三哥,以後我想您了,能帶蛋蛋去看您。”
聞言,顏冬青兩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的叮囑道:“你來就好,不要帶小混蛋。”
小混蛋過來,只會打擾他好事。
可顏冬青怎麼也沒想到,等他要走時,小混蛋竟在他懷裡哭了起來,兩隻小手緊揪他衣裳,哭得臉通紅,瞧著還怪可憐。
“咱家蛋蛋這是不想他爹走吶!”廖娟可心疼壞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顏冬青心裡頭驀地痠軟起來,咳了聲,又叮囑傅冉:“。。。下回你過去,把小混蛋也帶上吧。”
瞧這架勢,準是他親兒子沒錯了。
其實大家夥兒都誤會了,小太子是恰巧給餓哭的,比起親老子,他更惦記孃親的奶水。
顏冬青走沒多久,傅冉也就出了月子,她只有兩個來月的產假,等她去了裁縫鋪,蛋蛋交給誰,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時下有託兒所,但不會收兩歲以下的奶娃,尤其像蛋蛋這樣還在吃奶的,就更不能收了。
保姆也不敢請,被有心人知道,非得扣她個享樂主義的大帽。
徐蘭英也想到了這點兒,趕著礦上調休,過來串門子,直接對閨女道:“你公婆要是放心,蛋蛋就給咱們帶,反正你爹在家沒啥事,讓他給看著。”
大閨女的娃他們都給拉扯大了,何況是小閨女的。
帶娃可不是輕鬆事,傅冉沒同意:“就我爹那身子,您還不清楚?哪能讓他再看著蛋蛋,萬一累犯病了怎麼辦。”
徐蘭英道:“那咋整?你公婆都上班,誰給你帶吶,還能把娃扔家裡不成?”
傅冉想了想道:“實在不行,我把蛋蛋帶去裁縫鋪吧。”
蛋蛋正是吃奶的時候,一刻也離不開娘,他倒有乖,只要吃飽了,睡在嬰兒車裡不哭也不鬧。
就是有一點,不愛搭理人,瞧著架子還挺大,不虧是萬歲的種。
裁縫鋪裡的女同志就愛逗他,甭管是給吃的還是玩的,蛋蛋都不搭理,冷眼瞧著幾個女同志作瘋,唯獨瞧見傅冉,才狗腿的露笑,咿咿呀呀衝她揮胳膊。
“傅幹事,你家這娃真夠行的,老柺子保管拐不走他!”
“可不是,瞧著就是個精明的娃!”
“理你男人不?”
傅冉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太搭理,怪不得萬歲給他不對盤呢。
日子過得飛快,奶娃養得好,幾乎一天一個樣兒。
俗話說的好,二抬四翻六會坐,七滾八爬週會走,蛋蛋這娃打小就透著股執著勁兒,別的娃剛學會坐的時候,他已經能在地上打滾了,等別的娃會爬時,他已經能扶著大人的手走路,嘴裡還時不時噴出幾個字眼,見到傅冉就狗腿的娘、娘喊不停。
顏冬青離家那會兒,小混蛋還沒滿月,肉呼呼一坨裹在襁褓裡,不痛快誰嚎一嗓子,他怎麼也沒想到,等他再回來時,大老遠就瞧見家門口蹲了個肉墩子,穿著厚棉襖開檔棉褲,頭上戴著頂小解放帽,正撅屁股在外拉屎。
聽見走路聲,蛋蛋回頭瞧了眼,不認識這人是誰,轉回頭,往旁邊挪了一步,把著屁股繼續拉屎。
數了數,已經拉了三個冒尖的屎堆子,顏冬青太陽穴突突直跳,走過去踢了踢蛋蛋屁股。
“誒,快點叫爹。”顏冬青嗓子有點發啞。
蛋蛋只知道娘,還有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姑姑父,爹是個啥玩意兒?
蛋蛋沒吭聲,他拉好了,娘還沒出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