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攆上來,把手塞進傅冉的小手裡:“你拉著朕。”
傅冉:“。。。。。。”
回到家,老兩口早已睡下,顏冬青倒了熱水,兩人一塊洗了,傅冉先爬上床,顏冬青出去潑洗腳水,再回來時,手裡拿了個熱鹽水瓶,白毛巾裹上,塞進被窩,放在傅冉腳邊。
溫溫的一股熱意直竄到傅冉心裡頭,等顏冬青脫衣上床,她立馬靠過去,小聲而又不確定道:“三哥,您真要一直在這兒?”
顏冬青唔一聲,把手插。進傅冉胳肢窩裡,舒服到喟嘆:“不走了,朕要陪著你。”
傅冉把頭埋進他胸膛裡,老實道:“其實您也不必太為難,您要是回去了,我給小太子再找個父皇也是行的。”
“。。。。。。”顏冬青咬咬牙:“皇后考慮的還挺多。”
“那是自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顏冬青惱得捏她臉,結果就發現她眼中藏的盈盈笑意。
“要氣死朕不是?”顏冬青咕噥一句,捉住人就咬。
萬歲很挑地兒,專咬肉鼓的地方,譬如嘴巴,譬如雪峰紅梅,譬如河谷草地。。。
傅冉捂住臉,不由自主的抬腿蹬他肩:“不許咬。。。”
顏冬青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會做這種跌份的下流事,非但沒聽傅冉的及時住嘴,還湊了上去,一陣綿長的親吻。
月影沉沉,被浪翻滾,傅冉從被窩裡伸出個腦袋,呼呼噴熱氣,小臉蒸得通紅。
啪。整個礦區斷了電,正是應了那句:白天搞生產,晚上滅燈造娃娃,一串一串接一串。
轉天,天氣放晴,傅冉得去裁縫鋪,起了大早。
反觀顏冬青,窩在被窩裡半天不動,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像是被妖精吸走了精氣。
想到昨晚,傅冉有些臉熱,該!
臨近年關,雜事變多,傅冉才到裁縫鋪,就瞧見裁縫臺上的紅標頭檔案。
周麗麗道:“上頭剛才來人帶話,說是鼓勵大家夥兒提交入dang申請,積極向組織靠攏,小傅,這事你有門!趕緊寫份交上去啊!”
這年月,公職人員不是考考試得來,而是上頭考察後分配,分配的首要條件必須是dang員,以傅冉目前的情況,就缺個dang員的身份,否則早就被上頭提了幹。
傅冉有些心動,她還記得剛來那會兒,正是小學發紅領巾的時候,紅豔豔一條系在脖子裡,幾乎每個小學生都有,她跟顏冬青也不例外,可惜的是顏冬青自己不戴就算了,還不准她戴,導致傅冉到現在還有種隱隱的執念。
戴不了紅領巾,發本紅寶書也好。
回去跟顏立本和廖娟一提,老兩口都說是好事!
顏立本笑呵呵的:“是該朝組織積極靠攏,等提了幹,以後機會可多著呢!”
廖娟也道:“可不是,可得好好寫申請,寫好了我給看看!”
工會大事小事一籮筐,廖娟管多少年的dang員評選了,有經驗!
聽老兩口這麼說,傅冉更心動了,偷偷瞧眼顏冬青,看不出情緒的樣子,傅冉心裡直打鼓。
晚上,傅冉趴在燈下寫申請,腦子裡拼命組織語言,抓耳撓腮想詞兒。
顏冬青從外邊進屋,兩手背後,晃盪過來,瞧了眼,從鼻孔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哼聲。
傅冉多少是瞭解這位主子的,訕訕停下筆,討好的衝他笑:“三哥,我能申請不?要是申請上提了幹,以後就能跟爹孃一樣領行政工資,逢年過節還有電影票糖票手套票發。”
顏冬青終於表態了,不屑的吐出連個字:“稀罕。”
瞧見傅冉臉上露出不忿的表情,顏冬青只覺太陽穴突突跳,提醒她:“別忘了你身份,提了幹又怎樣,不過是大魏的一個小衙役,再說難聽點是狗腿子,朕的皇后要給人當狗腿子,你讓朕的顏面往哪擱,讓大魏的顏面往哪擱?”
聽他這麼說,傅冉低下頭,一副自我反省的樣子,過了會兒小聲道:“可這不是大魏不是麼?您也只是顏工程師的兒子而已,並不是什麼大魏皇帝,您也就只能擱臣妾面前擺擺架子了,出這道門,可就不好使了。”
傅冉這句話不可謂一針見血,噎得萬歲半響沒說話。就在傅冉耐不住,偷偷抬眼瞧他時,顏冬青已經拂袖而去,丟下一句:“隨你。”
不得不說,“隨你”二字有些微妙了,要是御前總管順公公在,他最會揣度君心,保管能把這兩字分析的頭頭是道,末了還能給她點意見,現在可好,只能她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