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紀小,藏不住話,晚上顏冬青摟他睡一個被筒時; 蛋蛋盯著他爹瞧了會兒,小聲道:“你是我爹嗎?”
顏冬青:“。。。。。。”
睡另一個被筒的傅冉樂不可支; 笑得眼淚都蹦了出來; 直到顏冬青伸腳進被窩夾她,傅冉才忍笑問:“怎麼這樣問?”
約莫是意識到自己鬧了個笑話,蛋蛋害羞起來,也不說話; 頭一紮; 鑽進了顏冬青胸膛裡。
顏冬青好氣又好笑的拍他屁股:“小混蛋!”
捱打了。。。小混蛋咯咯笑起來,抬頭衝顏冬青側臉上啵了一口。
顏冬青揉揉小混蛋腦袋,沒嫌棄他滿嘴口水。
半夜裡; 蛋蛋發起了燒,小身子滾燙,傅冉手慌腳亂下床,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幹什麼,顏冬青靠在床頭抱著小身子,聲音裡帶了無奈:“冉兒,不要慌,去打點熱水來,給蛋蛋擦擦手腳。”
傅冉腦子犯暈,聽顏冬青這麼說,忙去堂屋。
鐵皮爐上煨了熱水,傅冉又兌了些涼水,擰了毛巾給蛋蛋擦手腳,聲音都在打顫:“三哥,要不要給他灌藥粉啊?”
顏冬青撫撫兒子額頭:“先別喂,再看看。”
折騰到天將放亮,蛋蛋的燒才慢慢退下去,期間傅冉好賴還眯眼打了會兒盹,顏冬青一直沒睡,靠在床頭,蛋蛋伏趴在他胸膛上,就這麼靠了大半夜。
“三哥,您睡會兒吧,我摟他睡。”傅冉輕聲喊他。
顏冬青撇開頭,打了個哈欠:“你睡你的,朕得過麻疹,抱他沒事,別把你再染上了。”
不怪蛋蛋覺得自己換了個假爹,萬歲疼他,只是不像小皇后心肝肉那樣的疼法。
因為出疹子,蛋蛋被關在了家裡,不準再出門,晚上還好,家裡人都在,白天就有些可憐了,只能自己玩,還沒想偷偷溜出去放風,就被顏立本逮到提溜回來,讓他老實待著。
到底是底子好,礦區不少奶娃又是發高燒又是拉肚,蛋蛋也發燒,症狀倒沒那麼重,身上的疹子也漸漸消退,就是總癢癢,癢得他直抓臉。
傅冉說過他幾回,和聲細語的讓他別撓。
蛋蛋全當耳旁風,站著抓,坐著抓,睡覺還抓。
當孃的說話不管用,只能讓老子出馬,不得不說,顏冬青還是有法子的,既不踢也不訓,晚上睡覺時,拿面小鏡子塞蛋蛋手裡,讓他自個照照。
“再撓下去,早晚要成麻子臉。”顏冬青壞心眼的把他臉擠成一團。
蛋蛋自個對著鏡子瞅了會兒,低頭陷入沉思中。
傅冉服氣了。
被關的時間太久,等疹子完全消退之後,蛋蛋跟脫了韁似的馬駒,不到天黑不回家,大概是顏冬青這段時間對他太好,蛋蛋膽子大了點兒,纏著顏冬青非要跟他去鄉下玩。
顏冬青訓他,他也不怕,爬上他膝頭,啵啵親兩下,奶聲奶氣的喊爹。
要命要命。
顏冬青摸他頭直嘆氣,不愧是小皇后生的,跟小皇后一個脾性,知道怎麼拿捏他。
轉天父子倆起了大早,顏冬青騎腳踏車,把蛋蛋抱車後座上坐著,晨間寒霜重,蛋蛋鑽進軍大衣裡,摟緊顏冬青後腰,歡騰的直喊駕。
念在小混蛋生病剛好,顏冬青輕哼了聲,難得不跟他計較,當了回馬夫,把小混蛋馱去劉溝子鄉。
建磚窯是件耗時費力的大工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才蓋好一個窯孔。
“大兄弟,咋還把蛋蛋帶過來啦,風大,可別凍著了!”劉二柱把蛋蛋抱起來,嘖嘖出聲:“這娃隨你,長得俊!”
“就那樣。”顏冬青嘴裡說著謙虛話,臉上卻不覺帶了幾分自豪。
他的種,能不像他麼。
開工上挑,蛋蛋沒白來,知道往泥桶裡鏟水泥,再哼哧哼哧拎給他爹,幹活兒可積極了,小臉熱得通紅。
晌午大丫送飯過來,蒸大米飯,炒秋茄,又燒了一罐疙瘩湯。
大家夥兒坐田埂上吃著,蛋蛋突然問了句:“大姨,你肚裡揣了啥?”
不怪蛋蛋不知道,這娃打小就虎頭虎腦,傅冉又沒再給他懷個弟弟或妹妹,他盯著大丫的肚子瞧了好一會兒,才問出聲。
大丫黑乎乎的臉上泛著紅,不好意思說。
倒是劉二柱,笑呵呵道:“你大姨肚裡揣著小弟弟呢!”
蛋蛋沒搞懂:“咋揣進去的?”
這下兩口子都不說話了,還能咋揣進去?
蛋蛋還想